夏侯的背影在葉晨的視線中漸漸模糊,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葉晨的自尊之上。
葉晨深吸一口氣,試圖將胸中的憤懣壓下,他告訴自己,與這樣的人計較,隻會浪費自己的時間與精力。
燕赤霞望著夏侯遠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夏侯的劍術不俗,可惜他過於執著於名聲,忽略了武學的真諦。
真正的高手,應是心無旁騖,劍隨心動。若是他能拋卻那份功名心,或許能在劍道上走得更遠。”
寧采臣的單純讓這場麵多了幾分輕鬆,他笑眯眯地插話,“大胡子,雖然我不了解夏侯,但他給我留下的印象還不壞,至少他給了我食物,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吧。”
葉晨聞言,嘴角不禁上揚,心裡對寧采臣的純真感到一絲暖意。
他決定不再糾纏於夏侯的話題,轉而大聲提醒道,“夏侯,不管怎樣,記得在外要小心,特彆是遇見那些看似無助的女子,這亂世之中,表象往往是欺騙的開始。”
夏侯的腳步略顯遲疑,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加快步伐離開了。葉晨則轉過身,與燕赤霞和寧采臣並肩站在一起。
寧采臣靠近葉晨,帶著幾分好奇與親近,“看你的樣子,也是為了節省開支才來到蘭若寺的吧?我也是,路上的錢財被盜,隻好來此借宿一夜。”
葉晨笑著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慶幸,“是的,而且能遇到燕前輩,對我來說簡直是意外的幸運。或許,我可以從前輩那裡學到一些東西。”
隨著葉晨的步伐跟上燕赤霞,他開始講述自己之前的經曆,“燕前輩,您說得沒錯,我在追趕您的過程中,確實遭遇了一個異常恐怖的女鬼。多虧了師父平時的嚴厲教導,我才能保持冷靜,用儘全身力氣逃脫。現在想來,還真是驚險萬分。”
“女鬼?”聞言燕赤霞雙眉緊皺,好似思索一般。
而隨著對話的深入,葉晨的思緒又轉向了燕赤霞那傳說中的修為,“前輩,我一直對您那高深莫測的法術和劍術充滿好奇,那些失傳已久的道術和修煉方法,是否可以指點一二?”
燕赤霞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他知道,每一個渴望力量的年輕人背後,都藏著一顆不平凡的心。
“修行之路,艱辛而漫長,不過,若你真心求道,自然有機會一窺門徑。”言罷,他繼續領路,而葉晨則緊跟其後,心中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向往和對力量的渴望。
燕赤霞輕笑中帶著一絲戲謔,對葉晨的自我評價提出了質疑:“嗬,自詡天資聰穎?在我眼裡,你似乎並無出眾之處。十六歲的年紀,卻還徘徊在煉氣期的門檻,距離築基後期尚遠。說不定,你現有的修為,大部分還得益於師父賜予的寶物呢。”
葉晨內心翻湧,這段對話讓他意識到自己在修仙界的定位——他現在所謂的地師階段,在燕赤霞的評判體係中僅相當於煉氣期。
進而推測,天師境界豈不正是築基期?這一認識讓他對自身修為有了更清晰的認知,同時對九叔的修為更是充滿了敬畏,能在末法時代達到接近築基的層次,九叔無疑是時代的寵兒。
葉晨的思緒被燕赤霞的冷漠拉回現實,他意識到在燕赤霞眼中,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年輕修士,迷失於世俗,渴望通過曆練成長。
正當葉晨陷入沉思,寧采臣悄悄貼近,低聲提議:“朋友,晚上我們同室而眠如何?互相有個照應。你看那位大胡子,劍不離身,總讓人感覺不太踏實。”
葉晨聞言,目光溫和地落在寧采臣身上,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悠然吟唱:“人生如夢,夢如長路……”
寧采臣一臉困惑,不明白葉晨為何會突然吟歌,但這旋律卻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書生,夜裡要小心女鬼和樹妖的侵擾……”
葉晨語畢,眼神中流露出警戒之意。
燕赤霞聞及“樹妖”,身形微妙一頓,心中湧起一股探詢葉晨師承的衝動,但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
夜幕降臨,三人各懷心事,重歸蘭若寺。
葉晨暗下決心,不論今夜有何變故,他都要緊隨燕赤霞左右。
他看了一眼忙碌的寧采臣,隨後推門進入燕赤霞所在的偏殿。
燕赤霞閉目養神,感受到來者,緩緩睜開了眼,“何事?不去照顧那書生,怕是他熬不過今晚。”
葉晨恭謹地提問:“前輩,依我現有修為,能否應對那位女鬼?”邊說邊焦慮地揉搓著雙手。
燕赤霞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紙遞給他,“以你目前的實力,麵對那女鬼恐難以招架,此符或能助你脫困。”
葉晨接過仔細端詳,“火符?我手中也有幾道符籙,但這種火符充其量隻能威懾敵人,對付乾屍有效,對女鬼恐怕收效甚微。”
葉晨的見解讓燕赤霞頗感興趣,“你竟識得火符,看來自有一定的師承背景,不知出自哪位高人門下?”話語中滿是好奇。
“茅山派。”葉晨回答得斬釘截鐵,心中卻不禁對這偏遠之地是否仍有茅山派的傳承感到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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