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搖了搖羽扇,笑道:“小兄弟想談什麼?”
林刃摸了摸短槍,“先前你說的對,如今兵荒馬亂,大家都為了一口飯吃,活下去不容易,若你們拿了貨就走,我絕不會插手此事,但是你們還要搶人,這就說不過去了!”
又指著躺在地上的小頭頭說道:“我看這莽夫對你十分畏懼,想來你也有手好本事,咱們隻為了口飯吃,我也不想和你拚個你死我活,我們商隊有頭有臉,你們占山為王,想來也是有個名號的。那咱們各退一步,你帶貨走,我帶人走,都算有個交待,如何?”
匪首略有遲疑:“小兄弟說的雖然在理,但,我兄弟都栽在你手上了,我們出來一趟,隻剩三人回去,如何與剩下的兄弟交待?”
“放心,我與你一樣,沒下殺手!箭矢上的毒隻夠讓他們躺上一天,不足以致命。”林刃笑著搖了搖頭。
匪首衝一旁布衣男子使了個眼色,布衣男子一頓,朝離得最近的一個兄弟走去,目光卻一直停在林刃身上。
那架勢,感覺隻要林刃一動,他立刻轉身就跑!
林刃見此不禁嘴角一抽。
就這麼一個麵部動作,也讓布衣男子嚇了一哆嗦,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匪首見此,皺眉喝道:“去啊!傻站在那乾什麼!”
布衣男子聽到這話,又見林刃確實沒動,這才又朝前走去。
到了中箭之人的身旁,蹲著用手探了探呼吸,轉頭衝匪首點了點頭。
匪首長舒了口氣,收起羽扇,抱拳衝林刃道:“多謝小兄弟手下留情!”
“客氣!”林刃抱拳還禮。
“既然都確認過了,那就你帶貨走,我帶人走,如何?”
“就依小兄弟之言。”
林刃開始忙活,將暈倒在地的眾人搬上馬背,布衣男子也將倒地的匪徒拖至一旁。
林刃一邊忙活,一邊轉頭衝布衣男子說:“勞煩將箭矢還給我。”
布衣男子抬頭看著林刃,又轉頭看向匪首。
卻是看到匪首正將水淋在那小頭頭臉上,見此,布衣男子也隻得依林刃所言。
而旁邊暈倒在地的小頭頭被水一澆,醒了過來。當即蹦起來大喊:“那小子呢?我要弄死他!”
匪首見此,臉色一沉,怒喝道:“還嫌臉丟的不夠?”
小頭頭瞪了一眼林刃,不再說話。
“去將兄弟們拖到一旁,將那些箭矢拔下來還給小兄弟,其餘之事,等回去再說!”匪首說道。
不大一會,商隊眾人都被搬到馬背上,林刃又將所有箭矢擦乾淨,這才收入箭袋中,和穿蛟弓、短槍一起用黑布包裹了起來。
這時,林刃又衝匪首說道:“那麼我先行一步,咱們有緣再見!”
匪首拱手道:“兄弟好走,有緣再見!”
林刃將所有韁繩拴在一起,拉著馬匹朝遠處走去。
等眾人走遠了,匪首這才收回目光。此時小頭頭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大哥,你怎麼不出手將其拿下?”
“此人不簡單啊!即便是我出手,也是兩敗俱傷。他說的在理,雙方各退一步,以後再見便是朋友!”
又轉身道:“走!咱們回寨,你今天做的事,回去再和你算賬!”
牽著馬走了一段路後,林刃找了一個陰涼處把馬拴好,然後將眾護衛從馬背上扔了下來,看著眾人躺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林刃也躺在旁邊,裝作昏迷的樣子。
過了近一柱香的功夫,夕陽西下,齊成率先醒來。
齊成一驚醒,連忙轉頭查看四周,就發現其它人都躺在地上,又朝馬車跑去,掀開車簾,齊家姐妹也躺在上麵,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兩位姑娘被拍醒後,仍然有些驚魂未定。在齊成的再三詢問下,這才回過神來。確認了齊家姐妹沒受傷後,齊成又將眾護衛都弄醒。
皮力蹲在林刃旁邊,一邊拍打,一邊喊道:“寒兄弟,醒醒!寒兄弟醒醒!”林刃本來就是裝的,被這麼一吵,順勢就醒了過來。
眾護衛都清醒後,被齊成集合到一處,開始詢問情況。
可眾護衛中,隻有齊成是最後暈倒的,所以其它護衛都是麵麵相覷,什麼都答不上來。
齊成將目光看向齊家姐妹,見齊菁還在安撫齊倩,搖了搖頭,又看向林刃問道:“寒兄弟,我記得你是在商隊最後麵,匪徒沒向你動手,你應該是最後一個昏迷的吧?”
看了一眼齊成,林刃猶豫的點了點頭。
齊成死死地盯著林刃:“那為何匪徒將眾人都丟在此處,隻帶走了貨物?就連馬匹也沒牽走?”語氣裡夾雜著懷疑、質問。
想了想,林刃看著齊成回道:“那匪首好像隻要貨物,不想傷人性命,因此才沒將馬匹帶走,也留給了我們一條活路。”
齊成皺著眉頭考量著,卻聽齊菁喊道:“他們還想擄走我和倩兒!”說完還瞪了林刃一眼。
眾人都盯著林刃,林刃稍顯慌張,連忙擺手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啊,我隻是看到有匪徒想擄走菁姐和倩姐,但是那匪首好像很生氣,然後我也被打暈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一無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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