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刃看著怒極而斥的常宏,委屈之情驟然猛增,甚至是雙眼模糊。
而大殿眾人全都沉默了,這等事情各自都有涉及,隻是一直都心照不宣,而常宏卻直接挑明,諷刺那冠冕堂皇“為了宗門”的理由。
半晌後,張誌源看著常宏,語氣淡然:“常師弟,注意你的情緒。”
“此事比較複雜,不光是兩人的身份,最主要的是天靈根,我昨晚就已經將此事稟告給老祖,所以不管如何,林刃必須說出王小凡的行蹤。”
常宏默認,他也隻能在兩人身份上據理力爭,但對於天靈根,現在張誌源更是搬出了元嬰老祖,他無力反駁。
“這樣吧,既然林刃還沒想好,我寬裕他一天的時間,老祖那邊我去解釋,常師弟,你也多勸勸他。”
“為了林刃安全起見,今日就去執事堂吧,明天,我希望林刃能自己想清楚,畢竟常師弟說的不錯,你對宗門是有不小貢獻的,我也不想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張誌源語氣淡然,卻是恩威並施。
“幾位沒有其他意見,那就由海師弟帶他回執事堂吧,我現在去稟告老祖。”
海塵風看了林刃一眼,而後走出了辰道大殿,就在門口等著林刃。
“常師叔,我沒事的,你先回去吧。”林刃先是看向常宏,臉上滿是感激之情,反而對常宏勸道。
常宏神色複雜,“林刃,關於王小凡你自己考慮吧,我晚點再去看你。”
林刃點了點頭,而後鄭重的拱手道:“多謝常師叔!”
說完,林刃走出了辰道大殿,直奔執事堂。
夜晚,林刃在執事堂一處屋內,那海塵風將其帶到執事堂後,丟在屋內,而後打開了陣法禁製,就離開了。
林刃坐在木椅上,腦海中仍然在思索此事的解決之法,今天張誌源已經將事情定性了,事關宗門崛起,而後又說得,用一些極端手段。
對此林刃也是心知肚明,自己僅有凝液期,若是有築基修士,甚至金丹期,對自己施展搜魂秘術,到時候不單是王小凡的事情隱瞞不住,同時自己身上的一些秘密都要被他人知曉。
這還是一般情況,若是施展的秘術比較歹毒,亦或者施展途中出現什麼變故,那林刃少則神魂受損,變成癡呆一般,重則神魂湮滅,身死當場。
也正是因此,常宏聽到後,才憤然怒斥。
但此事已成定局,要麼林刃主動交代王小凡的動向,要麼被迫搜魂。
除非,,,除非跑!
林刃想到吳凱找自己時那番話,可能都不止是吳凱的意思,背後也許是常宏提前知曉了此等局麵,特意讓吳凱來提醒自己。
但是當時林刃並不知道,宗門根本不甚在乎兩人身份,他們隻想找到王小凡,不管是死是活!
現在林刃已經被軟禁了,雖然沒有關入底下監牢,但房間被陣法禁製籠罩,同時屋外還有一名築基期和兩名凝液大圓滿,即便林刃逃出去了,執事堂眾多值守之人,也能馬上趕到,逃離之事難於登天。
“難道真要說出小凡的行蹤。”林刃想著此事,心中無比煩躁。
突然林刃猛然跳起來,他的臉色難看至極,此時他才意識到,如果等到明天,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因為沒人能證明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所以,明天就算沒有被搜魂,也會被強硬施展某些秘術,以保證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事情走到這一步,林刃要麼忍受秘術,要麼隻能逃,彆無他選。
這時外麵有交談之聲傳來。
“常師兄。”
“這位師弟,我來看望林刃。”
“這。。。海師兄說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聽到這句話,林刃頓時驗證了心中猜想,白天在辰道大殿時,張誌源還讓常宏多勸自己,現在卻是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而之所以沒有將林刃關入地下監牢,恐怕也是防止林刃做出一些偏激的舉動。
“師弟,我聽說你築基許久了,還未曾有一件合適的法器?”
門外沉吟許久,那陌生之人壓低聲音道:“我沒見師兄來過。”
而後又提醒了一句,“師兄抓緊時間。”
其實那人並不清楚林刃與王小凡的行蹤有關,隻當林刃可能是血天宗內應,所以並沒有很是關注,這才答應了常宏探望。
“多謝。”常宏不再多言,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而門外那築基期也不傻,見常宏走進房間後,馬上就將禁製再次打開,同時神識探入,關注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沒過多久,常宏就走了出來,與其打了聲招呼,歎氣離開了。
而那人聽到常宏在屋內不斷勸說林刃,雙方行為動作也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心下來。
常宏走後,林刃卻是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在屋內來回踱步,滿臉的煩躁。
沒多久索性往床上一坐,開始運行功法修煉起來。
而在其衣袖中,卻藏有一根金針,那是常宏走後,林刃在椅子側麵看到的,當時插在椅子上,隻露出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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