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降臨,我將自己收拾妥當後,緩緩地從抽屜裡拿出那本筆記本,雙手輕柔地將其攤開。
望著那空白如雪的頁麵,心中仿若有洶湧澎湃的千言萬語在奔騰翻湧,然而當筆尖即將觸碰到紙麵的刹那,思緒卻如同亂成一團的麻線,糾結纏繞,全然不知從何處動筆。
4月24日晴
一切看似維持著往昔的模樣,可我與黃君澤的心間卻好似橫亙了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距離愈發遙遠。
這本該是洋溢著滿心歡喜的美好時光,卻被那如影隨形、難以言說的不確定性緊緊包裹,令人窒息。
盛大而奢華的婚禮現場,定在了安城最為宏偉、頂級的酒店,而這,亦是乾元集團旗下的璀璨產業。
如此奢華絕倫的婚禮布置,於我而言,曾經不過是夢幻泡影般遙不可及的奢望。
越是高級華貴的婚禮,似乎就越令人憧憬與之相匹配的純粹幸福,恰似人們常說的,福報深厚之人,方能置身於理想之境界。
而我,不過是那遙遠山村裡為了生存而苦苦掙紮的平凡山姑罷了。
又是零點的鐘聲悄然響起,黃君澤依舊未歸。
我在內心深處不斷告訴自己:“他心裡是有我的,他沒有背叛我。”在這喃喃的自我安慰中,我於恍惚之間,在八卦養命陣裡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醒來,渾身酸痛無比,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仿佛骨架都已鬆散。
4月25日,婚禮前的倒計時已然邁入最後的五天。空氣中彌漫的緊張與不安,猶如濃重如墨的陰霾,死死地壓在心頭,令我幾乎無法喘息。
儘管我仍如往常那般努力地投入工作之中,可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卻好似隨時會決堤的洶湧洪水,隨時可能將我徹底吞噬。
正在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際,手機上的今日頭條突然彈出一則安城的驚天大新聞。
《醫生洛書利用封建迷信,命格捆綁安城商業大佬,異想天開山雞變鳳凰……》
看到這標題的瞬間,我的頭腦一片混亂,這顯然是有人蓄意捏造的惡意報道。
幕後的黑手,我幾乎瞬間就看穿了。
蘇婧顏,那個曾經與黃君澤有過糾葛的女人,絕對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
她的心機與手段之深沉,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借助新聞和媒體的強大力量,肆意抹黑我、打壓我。
即便我心裡清楚是她在背後搗鬼,可一時間卻無法尋覓到有力的證據來反駁這些惡意滿滿的謠言。
手機屏幕上緊接著又跳出一條短信:“離開黃君澤,否則你會後悔的。”
我氣得手指顫抖不止,胸口劇烈起伏,卻還是強忍著不讓自己徹底崩潰。
此刻,就連外界的輿論也如泰山壓頂般,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新聞稿子下方的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
“這種女人也太不要臉了,居然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攀附權貴!”
“一看就是個心機深沉的,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
“這是哪個大佬?怎麼會被這種女人耍得團團轉,真是瞎了眼!”
“趕緊滾出我們安城,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啥年代了?還信這玩意兒?”
諸如此類的惡毒評論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每一條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無情地刺痛著我的心窩。
我趕緊關閉手機。不去看,不去想。
而黃君澤看到這條消息了嗎?最近我們之間的信任幾乎瓦解。
自從前天開始到現在,我們之間的交流幾乎完全斷絕。
他那冰冷如霜的態度,讓我仿佛置身於萬丈深淵,寒徹心扉。
他越來越不信任我了。
“為何如此輕易就被蘇婧顏的謠言蠱惑?為何不肯信我?”我在心中悲憤地無聲呼喊,那聲音仿佛能穿透靈魂。
我坐在醫堂裡,手中的診斷書仿佛有千鈞之重,怎麼也看不進去。
眼前的病人焦急地等待著診斷結果,而我卻神思恍惚,腦海中全然被黃君澤的冷漠和蘇婧顏的陰謀所占據。
“洛醫生,您快看看我這究竟是怎麼了?”病人急切地問道。
我機械地掃了一眼病曆,隨口應道:“不過是普通的感冒,多注意休息,按時服藥即可。”
病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輕聲詢問:“洛醫生,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看起來心情頗為不佳。”
我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輕輕搖頭:“無妨,你回去好生休養便是。”
病人點了點頭,帶著疑惑離開了診室。
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的壓抑愈發沉重,仿若一塊巨大的磐石,壓得我快要窒息。
“究竟該如何是好?黃君澤,難道你真要因這無稽之談舍棄我嗎?”我在內心痛苦地咆哮著,那聲音在心底回蕩,卻無人能聽見。
如今的我,再也無法如往昔那般冷靜沉著地應對一切。
黃昏透過白色的窗簾穿門入戶,黃君澤終於回家,今天倒是比往常早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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