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矣沉默了下來,餘光又看了一眼四周,心想道“走散,哪有說的這麼輕巧”。
最後還是絲清打了一個圓場,又帶著糞石他們去車裡拿他準備的東西。像來的一樣維矣眼睛被遮住,絲清駕車回去。車子緩緩停下,絲清將車鑰匙還給維矣,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老師,你回去之後就不要回來了,這裡不適合你,不久之後這裡會成為煉獄,希望你活著。”
這是臨彆之時絲清給維矣說的一句話,最後一句話,更是在世界的最後一句。
畢竟失去舌頭的人怎麼會說話呢?
“卡。”
“啪啪。”
南斯在維亞喊完卡之後,笑著鼓起了掌。在瓷言走過來的時候,讚不絕口道“達瓦裡氏,表現的非常好。”
就連聯歌也走過來湊熱鬨道“這一次表現得確實很不錯,不管是表情還是動作都給人一種很真實的感覺,就像是親身經曆過一樣。”
一旁的南斯:“……”
剛走過來的北辰:“……”
就連瓷言也沉默了下來。
呃,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了解真相的維亞忍不住想要捂額頭,恨不得搖聯歌的腦子將裡麵的水給空出來。不是之前很會說話麼?怎麼現在不會說話了。
聯歌注意到氣氛有點不對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厚顏無恥給自己找補道“你們這邊的拍攝拍完了就好,我去洛文那邊盯一下益卿他們的拍攝,稍後再見。”
其他人:“再見。”
瓷言:“慢走不送。”
南斯摟住北辰的肩膀,笑著建議道“反正我們拍完了,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不如我們出去慶祝一番怎麼樣?”
北辰扔掉搭在自己肩膀的胳膊,“不怎麼樣?達瓦裡氏,我們回去休息。”
瓷言一邊翻閱劇本一邊點頭。
南斯見一個又一個拋棄自己,暗暗的衝走在前麵的兩人豎了一個中指,連忙跟了上去。見瓷言頭也不抬的看著劇本,眉頭微微皺緊,開口問道“劇本有什麼問題麼?”
瓷言指向劇本其中一段他們上午演過的一段劇情,回答道“問題倒是沒有,就是感覺這裡有點不符合事實。”
“不符合事情?”
“在戰爭那個年代,人人性命垂危,出門訪談都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可是上層社會的人明明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卻仍是前仆後繼,感覺有點不符合史實。”
“有三種說法,第一種是一個半淪陷半存亡的國家,基本上所有重要的資源被其他的國家被略占,而其他國家的人內心早就有了優越感,覺得自己是這個國家上帝。要是你是上帝的話,你會在乎螻蟻的反抗麼?第二種就是維亞故意應用這一段的,藝術來源於生活,也不一定高於生活。說不定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這樣的事情上演過呢?第三種便是我們雖然拍的是曆史紀律片,可是曆史是不嚴謹的。一成不變的東西是不會吸引太多人的,總需要一點創新。”
回答問題的不是南斯,而是一針見血的北辰。
瓷言垂眸看著劇本,緩緩的點頭,在心中反駁道“曆史是嚴謹的,不嚴謹的是你們,幾百年的曆史怎麼能創造出嚴謹。”
就這樣,三人一邊交談一邊回到劇組。南斯的房間在另一側,也不知道誰安排的。
瓷言看著準備開門的北辰,下意識喊道“老師。”
“嗯?”
“沒事,老師。”
嘴上說著沒事的瓷言,緊緊握住手上包的鏈條,盤算道“大不了就熬一宿,就一宿,也不會死。天一黑,我就關門,打死也不出去。”
就這樣,瓷言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其他人麵對夜晚的到來是什麼表情,反正某一個人是不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