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怎麼說的呢。這次我過來也是臨時起意，她也沒提前知道，用不著準備。”李晟連忙說。
“也是您不跟孩子計較。她啊，從小就粗心，啥事也不往腦子裡記。今天你跟她說個事，明天她就忘了。
您是不知道讓她記點東西有多費勁。”連菊邊說邊把洗好的葡萄端上桌。
“您彆看她現在認錯態度好，一轉眼就忘了。以前一直和她說，遇到事彆急，她那個脾氣從小就不好，聽不進去話。
看看那會在我辦公室，人家葛主任還沒說什麼呢，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家打了。
對了，葛主任沒事了吧？用不用我們去看看人家，給人家道個歉，人家也是好意為研究著想。”趙振華問。
李晟被趙振華這一通話說的懵了一下，立刻說：“沒事，也是他想當然了，那麼危險的工作，沒必要讓你們去做。趙雲常年在外，家裡就應該安安穩穩的。這次是葛軍不懂事了。”
“哎，沒事就好。能有多大麻煩，至於讓她一下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天天說自己病了，控製不住，哪那麼多事，就是正好找個生病的借口隨便發脾氣。”趙振華繼續說。
李晟是真的被驚到了，自己孩子的病，家人完全不當回事嗎？
他想了想，決定探探情況：“我聽說趙雲之前住院治病，你們是怎麼發現她生病的？”
“劉大夫給我打電話說非要讓我們去一趟醫院，說這孩子在醫院哭的哇哇的。說病的挺厲害要住院什麼的。
然後還把我們當父母的數落了一遍。那我想著既然孩子非要離開家一段時間，說是需要放鬆。那就讓她住唄。
我們當父母的還能攔著？都是我們從小慣的，要啥給啥，一點挫折都受不了。”連菊搖搖頭。
“行了，你倆去廚房做飯去。”趙懷德打斷了兒子兒媳的話。
李晟用餘光看了一眼旁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言不發的趙雲，心中對她同情了幾分，彆說自己當初理解不了她，就是她的家人也不理解。
“你有筆紙嗎，我給陸淵送個信。”李晟對趙雲說。
“有。”趙雲看了李晟一眼，拿出筆和本。
李晟快速寫了幾句話，看了看沙發上和趙九九團在一起的趙小梨：“那個貓，你是趙小梨是吧。可不可以幫我去指揮中心給陸淵送個信？”
“可以啊李爺爺。”趙小梨輕巧的跳下沙發，讓李晟把信塞進她的項圈裡，很快就跑沒影了。
趙懷德等李晟重新坐回沙發上才說：“首長啊，我家這兩個，對小雲的事還是了解的太少了。總覺得孩子做的不夠好。”
“當父母，難免用自己的思想去思考孩子。”李晟的語氣有些乾巴巴的，因為他一開始也覺得趙雲不懂事。
隻是有一點他不理解，自己不了解趙雲，是因為自己對於趙雲而言是陌生人，怎麼這兩個當父母的也是總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呢？從資料裡看，這兩人都是大學生啊。
吃飯的時候，李晟一直旁敲側擊的和趙雲父母聊著趙雲的事情，聽著他們話裡話外都說趙雲不懂事，沒長大雲雲，再看看趙雲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很快話題就被李晟帶到了趙雲上一世的事情上：“你們想沒想過上輩子過的什麼日子？”
“哎，這還用想？上輩子什麼準備都沒有，彆說現在的日子了，隻怕連外城區那些人都不如，說不定還在小基地裡待著遭罪呢。
不過好在有多難也都已經過去了，這輩子能過成這樣已經是國家厚待了。好好把這輩子過好了就行。”
李晟想問為什麼他們不問問趙雲上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這輩子又在外麵吃了多少苦。這一頭白發如此反常的事連問都不問一句？
“有些話不用問了，沒那個必要。”趙雲淡漠的聲音在李晟腦海中響起，這是她看出來李晟的疑惑，先製止了他。
李晟想了想，聽了趙雲的話，沒再繼續追問。不過也已經很明顯了，趙雲在家裡過的非常憋屈。
他曾經被陸淵強行看過國家對趙雲身世的調查資料，對她家庭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此時來到她家，才真實體會到什麼叫被控製，被打壓。
這時候也才真正理解了當初自己說想收趙雲當徒弟時，為什麼她會一直說自己什麼都做不好。
剛吃完飯沒多久，陸淵抱著趙小梨來了。
趙雲通過精神領域問趙小梨：“怎麼這麼慢？陸淵有事？”
“姑姑！”趙小梨的語氣非常愉悅：“我們馬上就能走啦！陸爺爺寫了一個什麼文件！”
文件？趙雲沒理解。
“老人家，又見麵了。”陸淵向趙懷德打了個招呼。上次帶趙雲和師聽雨談判，送趙雲回來時見過趙懷德。
“陸首長您好。您有急事找小雲？陸首長快坐。”趙懷德起身，把陸淵讓到沙發上。
“坐，您坐。確實有急事找趙雲。”陸淵拿出一份紅頭文遞給趙懷德。
這是一份調令，大概內容是讓趙雲長期駐蒙國邊境的。
“實在抱歉老人家。趙雲剛回來又得緊急離開。但是目前蒙國和羅莎的情況確實比較緊張，如果她過去的話，以她的能力，我們的邊境會穩定許多。”陸淵睜眼說瞎話。
趙雲飛快在他腦海裡說：“把貓也帶上。”
“這麼快麼？一會兒就走？”趙懷德不舍的看向趙雲。趙雲隻是歉意的笑了笑。
“嗯，事態緊急，原本是打算給她放三天假的。如果可以的話，把兩隻貓也讓她帶走，蒙國那邊現在野生動物非常多，雖然國家和動物也有合作，但是她身邊有點其他動物的話，對她的安全也多一層保障。”陸淵繼續編故事。
“爺爺！我和小梨都要去！不能讓姐姐一個人在外麵了！”趙九九喵的一聲撲到趙懷德懷裡。
“太爺爺！讓我們去嘛！！好不好嘛！”趙小梨也撲了上去。
趙振華和連菊收拾好廚房出來了，趙懷德把文件遞給二人，二人看完也十分失落：“她這得多久才能回來一次？”
“對不起，這個我沒有辦法給你們保證。”陸淵滿臉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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