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進忠放心的太早了。
今日是原主當值,原主是禦前的一個小太監,這時候的他在皇上麵前沒有任何存在感。
前段時間剛拿出大部分身家送給了禦前大太監李玉,順利拜李玉為師,盼望著李玉能帶帶他,期盼來日能在皇帝麵前得臉出頭。
他還得做好長時間才能出人頭地,不做能被人隨意欺辱的小太監。
接下來進忠和原主一樣照常在禦前上班,隻做自己份內的事情,絕不和其他太監搶事做,還算安分。
李玉也需要幫手,見進忠還算乖巧,便主動帶著他做事,三年後,進忠終於從小太監混成了李玉之下的二等太監,在禦前還算得臉,去給各宮主兒送賞送喜什麼的,他也能跟著李玉一起參加,有時候還能自己去,頗得各宮主兒淨重。
主兒們的賞賜,還有底下小太監的討好送錢,讓進忠的錢包逐漸豐盈起來,他從中拿出一部分送給李玉做拜師費,還李玉的提攜之恩。
進忠辦事麻利,送錢也爽快,李玉也就更喜歡帶著進忠做事,儼然把他當做了貼心好徒兒。
進忠生活還算平靜,直到那天,下值途中瞧見路上一個孤零零獨自行走在小道上的宮女,且臉上帶著兩個鮮紅巴掌印。
女子瞧著年歲不大,約莫十四五歲的模樣,一邊走一邊抹眼淚,懷裡還抱著一盆破了的花盆,裡邊是幾株黃色牡丹,開得還算豔麗,卻因為沾了泥土,有些刺眼。
宮女模樣周正水靈,眼睛很大,紅彤彤的,仔細一瞧,正是魏嬿婉。
“你如此端回去,恐怕還會被責罵。”進忠在宮女麵前站定了,笑眯眯說道。
這三年裡,進忠偶爾也會打聽魏嬿婉的消息,得知她在花房乾活還算順利,便沒有去打擾。
他自知自己身份是個太監,莫名其妙靠近魏嬿婉,恐怕會被她嫌棄,乾脆先走事業,等魏嬿婉需要他的時候再站出來。
自古以來感情都須攻心,原主隻一心以為自己永遠得不到魏嬿婉的一絲感情,於是行為放縱,逮到機會便對魏嬿婉動手動腳,反而叫魏嬿婉反感害怕,把人越推越遠。
魏嬿婉嚇了一跳,險些撞到麵前的人,驟然聽見人聲,她瞪大眼睛後退了一步,抬眸隻見一個高高瘦瘦卻頗具文人風骨的男子,噙著笑看她。
若不是男子穿著太監服飾,看著倒像是富貴公子哥。
“進忠公公。”魏嬿婉一愣,隨即開口說道,她認得進忠的。
她在花房做事,花房常常要端花盆去送給各宮主兒,有時候送的途中便會遇見進忠奉皇上之命來給主兒送賞,魏嬿婉便也就此瞧見進忠。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進忠長得格外俊美,且氣質沒有尋常太監陰柔,她便素來喜愛長得好看的事物,便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進忠。
“被誰欺負了?這樣可憐。”
進忠從懷裡摸出一張素色手帕,遞給魏嬿婉,魏嬿婉作勢要接,卻受困於手裡的花盆,沒有空餘的手接,隻得略微尷尬道:
“謝謝進忠公公好意,我沒事的。”
進忠一頓,乾脆幫魏嬿婉擦了臉。
魏嬿婉渾身一僵,感受到進忠溫柔的動作,不由得在心裡冒出委屈來。
原本她的淚都止住了,奈何在進忠的擦拭下,反而又開始流淚,越流越多,怎麼也擦不完的模樣。
“對不起,叫公公看笑話了。”
魏嬿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多愁善感,隻覺得滿腹委屈的時候被人細心安慰,委屈就憋不住了,須的發泄出來才好。
“無礙,我見不得美人傷心罷了。”進忠將手帕塞進花盆上麵,含笑道,“若是覺得在花房做不下去了,你可以來尋我,我娶了你,帶你出宮。”
魏嬿婉一呆,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被調戲了,就聽進忠說這種話,和一個太監做對食?
她下意識忽略了娶那個字眼,隻覺滿心恍惚,又羞又惱的感覺襲來,原以為是個好心人,沒想到好心人是饞她身子。
太監的癖好,她多少了解過,若是和進忠做了對食,恐怕日子不會比在花房乾活好。
而且她也快攢夠錢,去賄賂管事嬤嬤,讓管事嬤嬤給她換一個輕鬆點的活計,去純嬪娘娘宮裡乾活。
聽聞純嬪娘娘良善,她去了定然能舒服一點吧。
心裡羞惱,魏嬿婉麵上也帶了點怒,她再次後退,下意識握緊了破花盆,堅定搖頭道,“謝謝公公看重,隻是我暫時沒有嫁人的想法,您”
進忠沒有叫魏嬿婉為難,他除了嘴上調戲人,行為倒是中規中矩的,見魏嬿婉抗拒,他也沒有強行挽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若是哪天改了主意,可以來尋我。”
魏嬿婉心想她怎麼會改主意,低頭越過進忠,她腳步加快,回到了花房。
花房管事的瞧見魏嬿婉臉頰上頂著兩個鮮紅的巴掌印,原本想說出口的責備,在魏嬿婉可憐巴巴的眼神下,也敗退了,她歎了口氣,嚴厲的看著魏嬿婉,
“今日是你第一次去給皇後娘娘送花,就出了這麼大的差錯,皇後娘娘僅僅是掌嘴便算不錯了,以後可要更加小心警醒著些,巴掌事小,衝撞了貴人,丟了小命事大!”
魏嬿婉低頭挨訓,怯生生點頭,“是。”
“好了,去忙吧。”管事的揮揮手。
魏嬿婉去放了破花盆,正要去淨手,瞧見花盆裡的手帕,她抿了抿唇,將手帕拿起來,卻驚訝發現手帕裡纏著一個小小的瓶子。
湊近聞了聞味道,發現是金瘡藥。
金瘡藥治療皮肉傷最是合適,魏嬿婉是沒有藥的,本想著過一晚上巴掌就消了,不想浪費銀子去太醫院買藥。
魏嬿婉握著金瘡藥,愣了一會兒,回想起進忠的一顰一笑,恍然驚覺進忠雖然叫她和他做對食,但眼裡卻很乾淨,沒有對她的欲望,或許進忠不是那種人呢?
此念頭一出,魏嬿婉又覺得自己可笑,根據一個金瘡藥就否定了之前對進忠的看法。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魏嬿婉去淨了手,將金瘡藥簡單塗抹到臉上,隨後便繼續開始了活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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