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洞沒有路,板車都是聶風硬拖上來的,好在板車用了許久,不是很重。
進了山洞以後,聶風根據經驗,把進來的路給大致弄回原樣了。
加上大晚上的黑布隆冬,除非對這邊地勢很熟悉的,才能找到這地方。
山洞很深,聶風幾乎在裡邊最深的出風口點燃的火堆,在洞口根本看不到絲毫異樣。
聶慎兒蹲在洞口,將自己隱藏在一塊兒大石頭後麵,小心聽著外麵的動靜。
有刷刷的響動劃過,聶慎兒凝神,好像是蛇蟲之類的東西爬過去。
沒有追兵追來的動靜。
聶慎兒暫時鬆了口氣。
其實她身上有不少自己秘密研製的藥粉。
一路走一路灑在走過的葉子枝條上,隻要人經過,不小心碰到,那就要遭老罪了。
清染牌癢癢粉,對一切碳基人類生效。
這一世她還經過了改良,人在深山,能采到不少毒藥,除了瘙癢還會刺痛。
跟傷口撒辣椒差不多痛苦。
彆說那些官兵沒經過特殊訓練,哪怕經過特殊訓練,人也很難頂住瘙癢加痛覺攻擊。
聶風皺著眉,看著洞口的方向,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官府追兵是什麼德行,他還是清楚的。
真的能像慎兒說的那樣,躲過一陣子就回去,和從前那樣安然無恙的住著麼?
那些官兵找不到人,會不會根據線索,一直在他家裡蹲守。
若是他真的過幾天就帶著女兒妻子回去,會不會慘遭滅門。
後果太慘烈了,他隻要一想就心疼。
他自己死不要緊,但若是連累屏花和慎兒一起死,那他真是罪該萬死了。
但要說後悔救人,聶風也是不後悔的,一直以來的性格,讓他做不出見死不救的行為。
心中席卷而來的愧疚和迷茫,讓聶風靠在一塊石頭上,愣愣的看著洞口的方向,洞口離他太遠了,他看不清,但他知道,那裡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女兒很懂事,妻子很善良,她們不曾怪罪過他,讓聶風更覺得自己不是個人了。
屏花此時可顧不上聶風的心情,今日走得急,晚膳都沒用,寶貝女兒該餓壞了。
屏花拿出白日烙的餅,放在火堆上簡單烘烤,再把紅薯埋在火堆灰下,餅子味道不重,沒放油。
餅子不多,屏花勉強烘烤了在場一人一塊兒。
聶風起身,正要走過去叫女兒來吃東西,聶慎兒便自己回來了。
杜雲汐縮在娘親身邊,看著火光那邊的聶慎兒。
她對聶慎兒很有好感。
可惜聶慎兒總是冷淡的態度,叫杜雲汐不敢靠近,隻敢偷偷摸摸瞧著她。
瞧著遞過來的餅子,田香憐下意識便想拒絕。
然而咕咕叫的肚子,叫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田香憐沉默著接了,小聲道謝,隨後在包裹裡翻找,找出了兩串銅錢,還有兩個金首飾,交給屏花,說道:
“你們大恩我無以為報,身上隻有一些財物能報答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