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聶慎兒嘴裡咬著餅子,無辜的看著二老,和屏花如出一轍的大眼睛,閃著亮光,顯然心情上佳。
“娘,喝水。”聶慎兒放下餅子,給娘親倒了一杯水。
屏花灌了一口水,果然不咳嗽了,她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說不出打擊的話,隻是含糊道,“也不是不行,隻是,會很難。”
這兩年女兒越發聰明了,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她和女兒說話時,總會認真傾聽她的意見,把她的思想當成一個可以認真參考甚至采納的話語。
但開醫館這件事
未免太天方夜譚了,不是她不相信女兒的決心,而是,實在是太難了。
“隻要有錢,有什麼做不了的呢?”
聶慎兒倒是很自信,她眯了眯眼:“隻要咱們采藥賣了錢,攢夠了,就能開醫館了。”
當然,除了采藥掙錢,其實聶慎兒還有一個掙錢法子,就是上門看病。女子最難以啟齒的是什麼病?
自然是婦科病了,就連屏花也有一點小毛病,聶慎兒發現屏花不舒服後,幫著治療了下,現在屏花的小毛病已經沒有了,身子倍棒。
偏偏在這個時代,沒有女大夫,女子生病了往往不好意思請大夫治病,隻要聶慎兒出手,名聲打出去了,不愁沒有人上門。
但也有一個難點,就是幾乎沒有女子願意暴露自己的難題。
那麼,所以第一步,還是得開醫館!宣傳出去,等醫好第一個,後麵名聲自然就打出去了。
聽了聶慎兒的話,聶風和屏花猶豫片刻,同意了她的說法。
於是,聶慎兒正式離開了學堂,開始和爹娘去每日采藥掙錢,偶爾運氣好,能采藥靈芝人參之類之前的東西,賣出去就是一大筆錢。
張鶴軒早就知道聶慎兒的追求,慎兒離開學堂後,他也離開了學堂,每日除了讀書就是等著慎兒外出回家。
張鶴軒的病症,這兩年沒什麼起色,還是一步三喘,虛弱的很。
這日,張鶴軒照例在家門口等著慎兒回家,遠遠的,瞧見慎兒一身狼狽的回來,身後背簍倒是裝的挺滿的,張鶴軒雀躍走上去,對慎兒噓寒問暖。
聶慎兒先是把背簍拿去放好,然後洗漱一番,出來瞧見張鶴軒乖乖坐在院子的長條凳上,桌麵上放著吃食,張鶴軒獻寶似的說:
“慎兒,這是我今日出去買回來的,留給你吃。”
聶慎兒道了謝,坐下來吃了一塊兒,微微歪頭看著張鶴軒長開不少的精致容顏,忽然說:“我給你把脈吧。”
看了兩年醫書,會把脈很正常吧。
當聶慎兒說出這句話時,這一次,冥冥中的天道沒有阻止她。
聶慎兒鬆了口氣。
張鶴軒先是茫然,隨後一臉歡喜伸出手,說道:“慎兒妹妹還學會了把脈嗎?好厲害。”
他以為慎兒想拿他練練手,和過家家一樣,因而絲毫不在意,隻是,看著慎兒把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時,張鶴軒不可避免的臉紅了。
古代孩子都早熟,女子十五歲就及笄可以嫁人了,像張鶴軒這個年歲的,也懂得了情竇初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