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軒不懂,和張鶴軒閒聊的陳嬸兒卻是眼神一閃,心中開始琢磨起這句話的意思來。
陳嬸兒不比容易羞澀的小年輕,她孩子都比張鶴軒大了,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平日裡和同齡人聊天,嘴上那是沒一個把門的,單獨拎一個話題出來,都能叫小年輕驚掉下巴。
因而當張鶴軒說女子“那方麵”的病,陳嬸兒琢磨片刻便琢磨出味兒來了,下意識想理解,但又不敢理解,心不在焉的和張鶴軒道彆後,陳嬸兒晚上睡覺前都在想這件事。
如果聶慎兒是個成了婚的女子,陳嬸兒會義無反顧直接去問聶慎兒什麼意思,陳嬸兒自從生了孩子,那方麵一直有點小毛病,不致命,但是會時不時難受,琢磨得她乾活都不安生。
偏偏又不好意思去醫館問大夫,因為大夫都是男的,她一個女子,怎麼好意思去問呢!
然而,聶慎兒偏偏才十歲,即便是往虛歲大了說,也是十一歲而已啊!
聶慎兒真能懂女子那方麵的病?
彆是人家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她巴巴跑去問,到時候就尷尬了。
陳嬸兒腦子胡思亂想著,身子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一天就發作幾次,撓吧,越撓越癢,不撓吧,也難受。
瞧著身邊的丈夫睡得香甜,陳嬸兒心裡更不得勁兒了,她輕輕推了推打呼嚕的丈夫。
半晌沒醒,陳嬸兒用的力氣便重了些。
老陳呼啦一下驚醒,懵懵的睜開眼,迷迷糊糊問,“咋了?”
陳嬸兒揪住老陳的耳垂,在他耳邊問,“聽說慎兒那丫頭懂看病!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問她?”
要說慎兒,陳嬸兒是相信她應該真懂點什麼的,這地方女孩上學的不多,慎兒就算一個。
而且還有張鶴軒那老實孩子幫忙打包票。
且張鶴軒的變化是實打實的,實在叫陳嬸兒心動,想去試試水。
若真能行,困擾她多年的毛病就能迎刃而解,若是不行,也就試試而已,又不會掉塊肉!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問一個孩子那些話,真的能行?
糾結。
“看病找醫館大夫啊,找慎兒做什麼”老陳咕噥一句,翻個身又想睡覺。
得,陳嬸兒一看他這樣,就知道和他說是得不到什麼好建議的。
陳嬸兒歎了口氣,鬆開老陳的耳垂,後者翻了個身背對著陳嬸兒繼續睡得香甜。
次日,陳嬸兒難得起遲了,等她拿著竹筐去河邊洗衣服時,老姐妹們早就洗了好久,陳嬸兒蹲坐下來,習慣性在一個位置便開始了洗衣服。
牛嬸兒瞧見陳嬸兒,剛要問她怎麼這麼遲,扭頭就看見陳嬸兒眼眶下青黑,調侃道,“你昨晚去偷雞摸狗了?眼眶都黑了,嘖嘖。”
陳嬸兒拿出一件衣服,打濕了再擦上皂角,沒一會兒衣服上就摩擦出了不少淡淡的泡沫,她悶頭用木棍拍打著衣服,麵對牛嬸兒的調侃,也不生氣,而是愁道:
“我昨個兒在糾結呢!張大力家的小子不是病好了嘛,說是聶家那姑娘治好的,張家小子還和我說,聶家姑娘能治女子那方麵的病,我就猶豫要不要去找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