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琴呆愣的看著破門而入的青年將男人趕跑。
屋內燭火晃悠,她有些看不清背著光的青年,但她可以確信自己現在暫時是安全的了,哪怕事後被老鴇懲罰,她現在也是安全的。
尚小琴身體太疼了,她很不舒服,感覺身體被撕裂。
她抖著手指,將自己的衣服穿好,低聲說道:“謝謝您。敢問您是回春堂大夫的哥哥嗎?”
青年身形和那位好心的大夫很像,若不是聲音確實是男音,她幾乎以為站在她麵前的就是回春堂大夫了。
大夫說會來找她,莫非是找了哥哥過來幫她?
“嗯。”聶慎兒不準備以自己的真實身份來繼承這個青樓,既然尚小琴誤會,就叫她誤會了,若是以後有人來查,查到的便是一個男子在經營,算是聶慎兒的一個馬甲,出事了也不會連累到她本體。
她淡淡應了一聲,垂眸瞧著尚小琴穿好衣服後抖著身子站起來,她忽的有些懊惱了,“我來晚了。”
她偽裝出來的少年音極其悅耳,尚小琴即便自認為此生不會喜歡上誰了,但聽著她的少年音,仍舊忍不住心動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尚小琴在心裡唾棄自己想法肮臟,竟然對恩人有非分之想,尚小琴連忙趕走自己腦海裡多餘的想法,隻搖搖頭感激道:
“您來得不晚,若不是有您,我恐怕熬不過今晚了,是您救了我。”
病痛的地方每日都在惡化,她越來越承受不住客人的索取了,每次行房都像上刑,她受不住那種疼,尤其是今夜,若是沒人救她,她恐怕真的要疼死了。
尚小琴感激說完,便小心挪動著腳步,說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您的,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還有一點銀子”
她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了。
哪怕逃過了今晚,也逃不過老鴇發現她弄跑了客人以後,給她的懲罰。
人之將死,身外之物無用,她打算把藥贈送給姐妹們,不多的錢則給恩人。
“不必,你好好養好身體便是,我妹妹和我說過了你的情況,你不必擔心,好好用藥是能治愈的。至於這座樓,我已經接管了,以後我才是迎春樓的東家,你安心養病,不會有人打擾你。”
聶慎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到底是偽音出來的,對嗓音還真有一些小負擔,她隨手從腰間掏出葫蘆喝了一口水。
——她對外邊的水不太信任,習慣出門自己帶水喝。
今日裝水的是她喜歡的葫蘆,掛上她自製的玉佩小裝飾,很可愛。
聶慎兒也是看在尚小琴病的嚴重的份上,因而比平時溫柔了不少,算是細心叮囑了,說完,聶慎兒便率先出去,說道,“你先回去沐浴吧,沾上的臟東西好好清洗掉,隨後再用藥。”
尚小琴麵對同是女子的大夫時,勉強還能忍住難堪,此時被一個男子提出來,她不知怎的莫名羞澀起來,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青樓女子身上才是。
尚小琴羞澀過後,方才回過神來,等等,恩人說,他接管了迎春樓?
以後他是迎春樓的東家?
為了救她,不給她贖身,卻買下了一棟樓嗎?
尚小琴為心中的猜測,感動又激動,但她沒敢問,擔心是自己自作多情,問了就是徒惹笑話,她低著頭略過青年,嘴上一個勁兒的應好。
沒走兩步,便被一個客人拉住了手,“小琴姑娘,來陪我睡一覺”
話音剛落,聶慎兒的一記窩心腳便到了。
客人被踹飛出去,滾到樓梯拐角,險些掉下去,他驚魂未定的看著突然動手的聶慎兒,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的便和上一個那樣爬走了。
尚小琴驚魂未定,又是感激的衝聶慎兒道謝,聶慎兒聽著迎春樓的聲響,眉頭皺著,一邊走一邊問:“這裡邊,有沒有不想接客的姑娘?若是有的話,我便一個個救出來了,否則便過了今晚再關門。”
她也是過來人,知道某些事被打斷會很不爽,因而並沒有強行全部製止,而是決定今夜過後再停業。
經營青樓什麼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經營的,不如改成風雅的包廂,供客人吃飯。
迎春樓地段不錯,人流量大,正好能用來做飯店,聶慎兒反正也是準備開店的,撿一個現成的迎春樓,簡直美滋滋。
至於店小二,那就更現成了,直接叫迎春樓的小廝和姑娘們來做,不願意做的,聶慎兒也不強求,直接把賣身契還給她們,讓她們自己去另謀生路便是。
尚小琴豎起耳朵享受著青年的聲音,聽了他的聲音,身體仿佛都沒這麼痛苦了,據他意思,是要迎春樓以後不接客了嗎?
尚小琴來不及細想聶慎兒的具體意思,隻知道她現在可以把其他姐妹也救一救,她連忙說出所有和她一樣身體不舒服的姐妹。
至於那些身體健康的,她沒有說。
在她的潛意識裡,人在青樓,接客便是她們謀生的手段,雖然痛苦難堪,但至少能活下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