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靈:“對。”
秦玉明:“那我勸你趁早收心。”
秦月靈不服氣地咬了下牙,“憑什麼。”
“江城喜歡他的女孩兒那麼多,你見他對誰動過心,而且像他這種位置的人……能有幾分真心,他若是想結婚,也是要找對自己事業家庭有幫助的對象,你這個性格要是嫁給他,免不了吃虧,我還以為很多事情你都能看懂,沒想到你還跟小孩子一樣。”秦玉明話說的直接且難聽,就差把她配不上傅敘白幾個字直接說出來了。
秦月靈心高氣傲,自然聽不得這話。
“彆人喜歡他,是彆人的事情,我跟彆人不一樣。”
“你跟彆人有什麼不一樣?”秦玉明這時候倒是笑了,像是在笑自己妹妹太傻太天真。
“我……”秦月靈指尖掐在掌心處,覺不出疼,反倒臉蛋有點火辣辣的,她心裡麵不大高興,覺得秦玉明此番話說出來讓她在岑慕麵前有些丟了麵子,她猶豫幾下,最後使了性子,直接對秦玉明擺了臉色,“反正喜歡誰都是我的自由,用不著你來管。”
兄妹二人說話說的不投機,包廂內氣氛也跟著冷下來。
岑慕打量一眼二人,心裡麵也開始嘀咕。
看來這秦月靈是挺喜歡傅敘白的。
旁人隻是隨口說了幾句,她就不開心了。
她那日的猜想果然沒錯,那男人的確是個禍水。
年紀輕輕就成了傅家的掌權人,長相俊美,做事說話又滴水不漏,在外人眼中,的確是一塊難得的肥肉。
江城的那些世家名媛千金小姐喜歡他也是正常的事情,今天她就見識了一回,還不知道外麵是什麼動靜,但不用深想就知道肯定很熱鬨。
好歹包廂裡麵還有岑慕在,秦玉明肯定不會跟自己親妹妹一般置氣,他往岑慕那邊看去,輕聲道:
“你彆介意,月靈就是這個脾氣。”
“我知道啊。”岑慕彎了彎唇,“她年紀小,脾氣大也是正常的。”
此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秦月靈又有了意見。
若是按月份來算,她還比岑慕大上兩個月,結果她竟然敢說自己年紀小。
從小到大,兩家人聚在一起,岑慕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過。
見秦月靈吃了癟,岑慕壓抑住唇角笑意,吃飯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吃飯吃到一半,秦玉明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先是低頭看了眼,然後起身對岑慕說道:
“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去了門外接電話,屋內就隻剩下秦月靈和岑慕二人。
秦月靈百無聊賴的戳著盤子裡麵的魚頭,懶洋洋開腔,“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歡我哥嘛。”
岑慕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為什麼這麼說?”
秦月靈又不傻。
岑慕進來之後,徑直走到桌子另一頭,巴不得離秦玉明遠遠的,再加上平時二人的相處,秦月靈就覺得他們兩個人感情應該很一般。
不過她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像他們這種二代繼承人的身份,為了利益而聯姻的大有人在,也不算稀罕事兒,就算他們兩個沒有感情,也不耽誤結婚生孩子。
雖然秦月靈不太喜歡岑慕,若岑慕真成了自己嫂子,也是對家族有益無害的事情。
秦月靈:“我哥平時忙,肯定沒什麼時間哄你開心,我下個月要飛去巴黎看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岑慕頗感意外。
這秦月靈還知道替她親哥哄未婚妻,看來果然沒有永遠的敵人,在利益麵前,一切小恩怨都能被暫時放下。
岑慕挺禮貌地拒絕了她,“不用了,我下個月還挺忙的,你自己去玩吧。”
說完,她站起身想往門口那邊走去,“我去趟衛生間。”
秦月靈沒在意,“去吧。”
岑慕走到門口,發現包廂的門是虛掩著的,所以正好能聽到秦玉明打電話的聲音。
此刻打電話的秦玉明,跟平時很不同,說話輕聲細語,像是在耐心地哄著電話那頭的人,寵溺氣息滿滿,完全是沉溺在甜蜜氣息中的男人。
岑慕不用想,就知道他跟誰在打電話。
不過這秦玉明未免也光明正大了,在她眼皮底下就敢這麼調情,而且還不關門。
岑慕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估計這位也是故意讓她聽見的。
沒準把她激怒了,這解除婚約的話就能從她口中說出來。
岑慕不上他的當。
秦玉明越是想快刀斬亂麻,她越是要好好逗他玩。
反正她沒有喜歡的人,也不著急談戀愛,怎麼能讓秦玉明那麼痛快的甩鍋給她。
包廂的門被拉開,發出“吱”的一聲。
秦玉明微微側身,回頭看她。
岑慕勾唇,輕聲道:
“我去趟衛生間。”
秦玉明點頭,給她讓開一條路。
岑慕去衛生間補了妝,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等她回來,發現秦玉明已經離開這邊。
秦月靈拿包往她這走過來,解釋道:
“我哥接了個電話,說是有事兒,要提前離開,一會兒我送你。”
岑慕:“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
秦月靈穿著高跟鞋,比她高出一些,她低頭睨了睨岑慕,發現她眼眸下方有些淺淡的黑眼圈,大驚小怪地說道:
“你最近休息不好嗎?感覺皮膚狀態好疲憊。”
岑慕倒是不至於疲憊,就是有時候工作起來就很容易專注,熬夜也是常有的事情。
秦月靈故意找茬,她懶得在意,睫毛輕翻,睨她一眼,“是嗎。”
縱使岑慕這幾天休息不好,她皮膚依舊透白潤亮,眉眼低垂瞬間,卷翹的睫毛安靜蟄伏著,巴掌大的臉頰透露著天生麗質的清透勁頭。
秦月靈找茬無果,見岑慕不在意,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視線落在岑慕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忽然就泄了氣。
從小到大,她最不願意承認的一件事情便是,岑慕是真的漂亮,無論是濃妝還是不施粉黛,她都是江城獨一份的千金大小姐。
論長相,論氣度,論學識本領,她都比不過這個岑慕。
秦月靈恨恨咬牙,挎上手中的包,對她說道:
“走吧。”
二人並肩往長廊那頭走去。
今晚這餐廳熱鬨,老板是江城有名的好人緣,平時就有不少朋友過來捧場聚餐,味道和服務都是一流的好。
隔壁兩旁的包廂有些吵,但不耽誤秦月靈在耳邊碎碎念。
“你確定下個月不跟我一起看展?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多個人作伴肯定熱鬨,彆跟我說你是真的忙,你又不用上班,整天除了做做傘就是喝下午茶,這肯定是你搪塞我的借口……”
她正聒噪之際,旁邊包廂忽然打開門來。
葉弘幫身後那人打開門,下意識地說道:
“一會兒我要是喝醉了,你可要負責送我回家。”
身後那人沒回應他,隻是眼睫輕垂,漫不經心的點燃了唇間的煙。
男人袖口半卷,手背青筋若隱若現,修長指尖閒散地撥弄著手中的打火機。
岑慕聽見動靜,無意間回頭。
瞥過去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的打火機。
經典duont搭配白色貝母石,襯托著男人手掌修長骨感。
包廂門大敞四開,穿堂風無意吹過指尖青藍色火焰。
火焰微微晃動,氤氳著男人眼底墨意。
“哢嚓”一聲,白貝打火機再次被利落合上。
他抬眸瞬間,正好對上岑慕視線。
不消片刻。
他慵懶清淡地開口:
“又見麵了,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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