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淇靠在自己店的吧台上想了想,終於決定給高君打一個電話,不過打之前她還是先問了爸爸一聲,爸爸當然是支持的。
那邊秒接,而且興高采烈。
許淇問他,“到哪兒啦?”
“廈門。”
“第一站怎麼選那兒?”
“扔鞋決定的,”高君笑著說,“我在這邊找了個工打,然後看看能不能靠拍照賺到錢。對了師傅……”
許淇饒有興致地問,“你說。”
“我在鼓浪嶼免費給人拍,但是加了幾個微信……”
“小帥哥人見人愛嘛,”許淇揶揄他,忽然語氣一變,命令道,“不許給人拍私房,男的女的都不許。”
“啊?”電話那邊的高君先是沒搞明白,但片刻就回過神來,他高興地答應道,“好,不拍私房,男的女的都不拍,我發誓絕對不給彆人拍私房!”
“人心險惡,社會複雜,男孩子在外麵要學會保護自己。”
“這話說得怎麼像我媽?”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母。”她說,“好了,就這樣,再見。”
“好。”
她覺得這番話肯定能讓高君明白她的心思是什麼樣的。
她心想,我總不能繳械投降吧?總不能跟他說,‘哎呀你好好在外麵努力,等你回來了我就答應你’之類的話吧?不然趕他走還有什麼意義?
她想著那台詞,一身都起雞皮疙瘩,尷尬得發抖,說不出,說不出,殺了她也說不出這種話。
身在廈門的高君已經在美華沙灘上找角度拍日光岩了。
師傅不許我拍私房,他想,師傅不準我拍私房唉!他想著這個,心裡汩汩冒出甘甜。心裡又說,師傅叫你有出息一點,她有什麼錯?
沒錯!
……
雖然木晨曦很珍惜探視的時間,不過每天探視不過隻能在病房裡待上五分鐘而已。
什麼話也說不了,他也覺得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許淇爸爸來送飯,那個平和的中年人幾乎無話,帶的也是一次性餐盒,木晨曦向他說謝謝,他隻會簡單笑笑,然後說點鼓勵的話。
朋友們則在傍晚下班之後又來了一趟,陪了他一會兒。
九九把木木鎮的文案潤色了一部分,拿給木晨曦看,果然比他自己的原版好了很多。
朋友們本來是不打算和他聊工作的,隻是又覺得他一個人整天整天在icu門口待著,不洗漱不換衣,這會兒樣子已經很落拓了,但是大家也不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