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養著,等好了,朕再來看你。”
這幾乎是明示隻要她能熬過來,就必會召她侍寢的意思。
要是換了彆人,隻怕為了這等恩典,咬牙也要撐過這一遭。
季月歡滿腦子隻有:你彆過來我怕豬。
她都沒給皇帝一個眼神,隻是尋思怎麼樣才能讓自己病得久一點,最好病到這皇帝把她忘了才行。
她可不想侍寢,也不想爭寵,不想陷入爾虞我詐的算計艱難求生,連現代那般平等自由的環境她都一度險些撐不過去,更何況這糟心的古代。
既然自殺會連累旁人,那就讓她龜縮一隅,慢慢等死吧。
皇帝走後,陳太醫給季月歡開了藥,又叮囑了南星冬霜好一堆注意事項,這才離開。
冬霜去煎藥,南星就在床邊,望著季月歡那生無可戀的樣子,低低啜泣。
她是跟季月歡一起進宮的,打小跟在季月歡身邊,一想到自家平素裡活潑可愛的小姐會變成癡兒,隻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主子,又是自責又是愧疚。
季月歡被她哭得頭疼。
從她蘇醒到現在,這姑娘好像一直在哭,她都不累的嗎?
“不要再哭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嗎?”季月歡不擅長安慰人,憋了半天也隻憋了這麼一句。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南星哭得更厲害了。
“小……小姐,您、您真的什麼都……都不記得了嗎?”
季月歡歎氣,“是啊。”
為了防止小姑娘崩潰,她又趕忙補充,“所以為了讓我儘快恢複記憶,你先給我講講,我是誰?我在哪兒?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雙親健在否?是否有作案前科?”
南星:“???”
一串問題砸下來,南星呆了。
怎、怎麼還扯上作案了?
季月歡瞧著她一臉懵逼的表情,至少是不哭了,心下鬆了一口氣。
她摸了摸鼻子,“咳咳,挑你知道的說。”
南星吸了吸鼻子,淚意確實被逼退了些,她稍微鎮定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
“小姐,您姓季,名月歡,是京城季府的四小姐,三日前入宮選秀,被封為常在後,安置在這洛悅宮的偏殿,倚翠軒。”
季月歡“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有在聽。
原主跟她一個名字,難道這就是她穿越的原因?
說起來季月歡以前也沒覺得自己名字大眾,但她隱約記得她猝死前熬夜看的那本小說裡,有個剛出現就嗝屁的小炮灰也叫這個名字。
怎麼?季月歡這三個字是有什麼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