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季月歡一下驚呼出聲。
無他,羅漢榻上還有個放瓜果點心的小幾,她不小心磕到了。
曖昧的氣氛驟停。
祁曜君擰眉,“撞到了?”
又把人撈進懷裡,“撞哪了?朕看看,要是嚴重就叫太醫。”
說這話的時候祁曜君臉色難看。
倒不是因為吃不到肉了,隻是這時候理智回神,他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有多荒唐。
他居然在羅漢榻就想……
身為一國之君,他何時這般放浪過!
而且……
祁曜君望著懷裡五官精致的女孩兒,目光有些幽深。
此前不是沒有宮妃投懷送抱,但他都能坐懷不亂,甚至還能麵無表情地看對方表演,怎麼獨獨在這小妮子麵前,定力如此不足?
他甚至在反省,難道自己骨子裡真是個好色之人不成?
——畢竟季月歡跟其他人比起來,最大的不同也就是她美得有點過於出眾了。
不行!古往今來多少君王都因美色誤國,他決不能步了後塵!
這也是他即便身體的不適沒能緩解,也能立即叫停的核心原因。
倒是季月歡聞言一怔。
她這會兒人就在祁曜君懷裡,兩個人距離那麼近,祁曜君的異樣她是最清楚的。
都這樣了……他居然都能說停就停?他難道不怕叫了太醫,他的狼狽會叫外人瞧見嗎?他可是當今天子!
季月歡一時有些心情複雜,她知道這種事情對於一個男人有多難,哪怕是放到現代,絕大部分男人也會想要先解決掉,事後再來關心女人,或者假惺惺地道歉,而祁曜君呢?他是九五之尊,他如果強來,在這王權至上的時代,他連道歉都不用。
當然了,要說她多感動倒也不至於,頂多就是感歎一下不愧是她欣賞的男主,他的人設之完美,原來不止於朝堂上的運籌帷幄知人善任,私生活上麵竟然也足夠君子。
思及此,季月歡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問出來她可能會倒大黴,但居然沒忍住: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想侍寢,你會治我的罪嗎?”
祁曜君初時沒反應過來她這話的意思,聞言眉心皺得更深,“傷得很重?來……”
人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季月歡捂住。
“不不不,就疼了那一下,不用叫太醫。”
於是祁曜君終於意識到,她說的不想侍寢,就是單純的不想。
他臉色驟然冷了下去,但沒說什麼,隻是撥開她的手,淡淡地看著她:
“為何?有心上人?”
這話是下意識問出來的,但他問完就知道不可能。
崔德海查到的消息,季月歡三年前就心悅於他,甚至為了進宮還跟季卿鬨絕食,她心裡必不可能有彆人。
更彆說她現在失了憶,就算崔德海消息有誤,她也應該誰也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