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唯獨季月歡杵那兒沒動。
冬霜急得拽了拽季月歡的裙擺。
平日裡小主放肆,那是在倚翠軒,左右都是自己人,皇上也沒多怪罪,可今天這麼多人都在,文妃娘娘更是來者不善,小主還不收斂的話,隻怕被文妃借題發揮,到時候皇上想保都保不住。
季月歡不是不明白冬霜的意思,也知道她這會兒不跪算是當眾駁了永昭帝的麵子。
要知道古代皇帝的麵子可是很值錢的。
但是……
季月歡有些頭疼地撥開冬霜的手,“你彆扒拉我,不是我不想跪,我真跪不了,我疼。”
先前一路折騰本就很疼了,但因著怒氣上湧分擔了一部分注意力,如今上完了藥,那些被她忽略的痛感悉數翻湧,沒看她剛剛出來都要南星扶嗎?
真要跪下去她都怕自己等下爬不起來。
季月歡是真的疼,以至於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了點顫,又是十六歲的小姑娘,聲線本就偏軟糯,“我疼”兩個字落在旁人耳朵裡,與其說抱怨,不如說撒嬌。
安美人跟文妃氣得眼睛都紅了,隻覺得季月歡故意的,竟敢當眾魅惑皇上。
兩人心中嗤笑,她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皇上素來英明神武,怎麼可能被……
“既然美人身體不適,那便免跪。”
祁曜君冷沉的聲音打斷兩人的思緒。
安美人和文妃齊齊睜大眼睛:“!!!”
是她們耳朵出問題了嗎?皇上居然真的放任了?這怎麼可能?!
她們哪裡知道,這會兒她們心目中英明神武的皇上正心虛理虧呢,尤其方才給她上個藥他便情動得厲害,好不容易調整好,這會兒都不太敢跟季月歡對視,就怕腦子裡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麵再度湧現,牽扯出某些不該有的反應,那他可真丟人了。
見文妃和安美人震驚的目光,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
“都起來吧,愛妃怎麼在這裡?”
文妃和安美人對視一眼,文妃原本來前隻是想讓季月歡吃點苦頭的,如今真切感受到皇上對季月歡的寵愛,這下是真恨不得除掉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
她朝皇上微微福身,“還是讓安妹妹說吧。”
安美人一下就啜泣起來,眼淚簌簌往下掉,端的是我見猶憐。
季月歡瞧著,隻覺得歎為觀止。
太牛了,還好她沒有宮鬥的心思,光演技這塊兒她就被吊打啊。
“皇上,你要為妾作主啊……”
安美人拉過芸心的手,傷口沒有做任何的處理,耽誤的這些時間先前流的血已經乾涸凝結,愈發猙獰可怖。
“皇上請看,先前季妹妹不知何故闖進妾的聽雨閣,話都沒說兩句便摔了妾的午膳,還用碎瓷片劃傷了芸心!臣妾不知道芸心哪裡得罪了季妹妹,可再怎麼也不該遭受如此虐刑!求皇上明鑒!”
祁曜君皺緊眉,一方麵是為那可怖的傷口,另一方麵麼……
他看著在他麵前哭得可憐的安美人,平素那雙黑如葡萄的眼如今浸了淚,更顯晶瑩剔透,如果是平時,他怕是也會升起幾分憐惜,然而此時……
他想到了臘雪,同樣是婢女受傷,季月歡就能不顧規矩派人急匆匆去熙文殿請太醫,而眼前的安美人呢?表麵一副一心為奴才討回公道的好主子形象,但是傷成這樣也沒說先給包紮一下。
可見討回公道是假,鬨事才是真。
這些人真把他當傻子糊弄不成?
因著這一層,連帶著對於她話裡的季月歡當眾行凶一事都似乎少了幾分可信度。
那女人骨子裡的善良他再清楚不過,怎麼可能下此重手?
所以他沒理會安美人,反倒是看向季月歡:“季美人怎麼說?”
季月歡主打一個實誠:
“沒錯,是我乾的。”
祁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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