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季月歡也沒動手,但祁曜君就覺得自己臉疼。
他額頭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氣,極力壓著心頭的怒火。
不行,根本壓不住。
於是開口就帶了幾分火氣:
“你不是身子不適嗎?都疼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跑彆人殿裡行凶?季月歡你可夠能耐的!”
眾:“……”
場麵頓時一靜。
眾人麵麵相覷,錯覺麼?怎麼皇上這話的意思,比起責怪季美人行凶,更像是惱怒她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連崔德海瞧著自家皇上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但兩個當事人顯然都沒有這種感覺,祁曜君是單純地生氣,而季月歡則是覺得紮心。
祁曜君罵得可真是,直擊她的痛點。
季月歡不高興,非常不高興,於是小嘴一張頓時又叭叭開了:
“我哪兒知道聽雨閣離倚翠軒那麼遠啊?但當時出都出門了我又折返回去那我不是白受罪?還不如忍著點兒把事情辦完再說。你也是,定的什麼破規矩?憑什麼美人位分就不給搞個代步工具啊?你知道你這皇宮多大嗎?我的天啊走死我了,我回來的時候人都累癱了差點當場去世,我還沒喘口氣兒呢你又來了,不是我說啊祁曜君,你這個男人真的很讓人疲憊。你一天天的都不上班的嗎?我求你好好工作吧,看你不上班我比上墳還難受……”
聽著季月歡的話,所有人目瞪口呆。
倚翠軒的宮人還好,畢竟早上已經聽小主罵過一輪皇上了,她們勉強有了點兒心理承受能力。
而文妃帶來的一眾宮人則是被刺激得不輕——雖然有些話聽不懂,但不妨礙她們聽出來她是在罵皇上。
天啊,這季美人膽子也太大了吧,那可是皇上!
安美人和文妃呆愣過後都是看好戲的眼神,在他們眼裡。季月歡如此以下犯上,死定了。
祁曜君確實氣笑了,“你意思朕不該來?”
說完他自己也鬱悶,季月歡為個婢女火急火燎地請太醫倒是把他嚇著了,折子都不批就趕了過來。
這女人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還嫌他多餘?
季月歡滔滔不絕的嘴巴一頓,腦子卡殼兩秒,撓頭,“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這還差不多。
祁曜君心情剛要多雲轉晴,又聽到季月歡的下一句,“好歹你來了能讓我蹭頓飯不是?”
祁曜君:“……”
合著他堂堂一國之君,在她眼裡不如一頓飯重要?!
兩人的話題越來越偏,崔德海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眼看皇上已經被季美人完全帶跑,忙開口提醒,“咳,那什麼,奴才鬥膽問一句,美人方才是承認對芸心姑娘動了手?”
祁曜君也一下回神,他是要問罪的,怎麼反過來還被她給指責了?
他氣得伸手點了點季月歡所在的方向,“你給朕解釋清楚,為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