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月歡,你……沒事吧?”有個女孩兒試探著開口。
季月歡這才回神,她看向她們,扯了扯嘴角,“沒事。”
見她神色還算正常,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額……月歡,對不起啊,你、你吃晚飯沒?我給你帶了粥,喏。”
曲千千忙把拎在手裡的飯放季月歡桌上,“那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但我看你在食堂買過好幾次這個粥,就給你買了。”
季月歡深吸一口氣,眼中的陰翳淡了幾分,“謝謝,我等下把錢轉你。”
“啊不用不用!這次都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也不會害你骨折,你沒要我賠錢已經很好了,哪還好意思收你的錢?對了班主任說你的傷比較嚴重,讓我們多照顧你點,明後兩天周末,你要吃什麼跟我們說,我們幫你買,不然你爬上爬下的也辛苦……”
“對對,你洗澡的時候也小心啊,到時候你浴室的門就彆反鎖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叫我們就好了,你彆怕麻煩我們,沒關係的,大家都一起住這麼長時間了,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就是就是,你平時也經常幫我們的,你彆有壓力,對了這是上午高數課和下午物理課的筆記,喏給你,我字可能有點潦草,你有看不清的問我,那個……我成績沒你好,也不知道記的算不算重點,所以去找老師要了ppt,等下發你,學委那邊我也跟他說了,他成績也好,筆記應該會更全一點,他說他回去整理一下回頭發你。”
聽著她們關切的聲音,季月歡的眉眼幾不可察地柔和下來。
不管她們是否真心,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她不貪心。
“好,謝謝你們。”
祁曜君看著她嘴角噙著的淺淺笑意,隻覺得心中抽疼。
笨蛋。
不過是惡犬收斂了爪子,來自罪魁禍首丁點兒並不真誠的善意,怎麼就能讓她高興成這樣?
大概是這次的事情確實過了火,之後的三個人都有所收斂,至少表麵上會儘可能地給季月歡提供幫助。
但在一些細節上還是能看出她們的不耐煩。
比如周一開始季月歡便瘸著腿去上課,三個人沒有一個說扶她或者等她,隻說她們先過去幫她占座,她可以不著急,慢慢過去。
祁曜君有聽到她們背後議論,說她那石膏腿太醜了,跟她一起肯定要被圍觀,她們才不想丟人。
周三,半期考試。
第一場考試在上午八點。
季月歡起得很早,她輕手輕腳下床,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的幾個室友鬨鐘才響。
幾個人陸續醒來,離季月歡最近的曲千千打了個哈欠,忽然愣住,聲音不由拔高:
“月歡!你在乾什麼!”
這一聲把其他兩人嚇得坐起來,“怎麼了怎麼了?月歡?!”
她們看到,季月歡在拆石膏!
“月歡,你在乾什麼?醫生不是說你這石膏至少一個月才能拆嗎?還要看恢複情況到時候再重新換的,你……這才幾天,你怎麼現在就拆了?你瘋了?!”
季月歡已經拆完了,這會兒一邊努力穿鞋,一邊搖頭。
“這個石膏太妨礙我了,平時上課還好,在三號樓,離我們宿舍還算近,但這次考場在七號樓,太遠了,我單腳蹦過去肯定會遲到的,拆了的話好歹是雙腳走路,疼是疼點兒但肯定比我蹦走得快,沒事的我有分寸,我以前學過中醫,目前摸著骨頭沒事兒,真要錯位了我會自己矯正的。”
她說完這話的同時已經穿好鞋,她拎上已經收拾好的包,衝三人頷首,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外走了。
幾人麵麵相覷。
最後有個女孩兒心有戚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