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睜眼,季月歡鬆了一口氣。
“可算醒了。”
祁曜君還陷在那個夢裡有些出不來,下意識伸手,緊緊抱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或許是為夢裡的自己到最後也沒能幫上哪怕一點忙。
事實上這很荒謬。
那隻是夢。
夢就是夢,是虛幻,夢裡的一切都做不得數,她還好好地在這裡。
可他好難受,心臟像是被撕裂了一般,淌著血,他甚至能聽到血液滴落的聲音。
季月歡皺著眉,以為他是在為守夜的事情道歉,擺擺手:
“跟你沒關係,是我的疏忽,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走吧。”
祁曜君微微一愣,“走?”
“不然呢?”
季月歡皺眉從他懷裡爬出來,“你沒發現你的四肢使不上勁嗎?這林子有瘴氣,我們要趕緊離開。”
她早該想到的。
黑虎蛇在現代就是生活在澳大利亞南部的原始叢林裡,那裡常年瘴氣彌漫,神秘而危險。
這裡既然會出現黑虎蛇,那環境必然是相似的。
她從剛剛見到黑虎蛇那一刻起就該意識到這點,可因為這些知識太久沒接觸,她一時沒想起來。
直到祁曜君因為受到瘴氣的侵蝕,倒下去那一刻,才將季月歡驚醒。
她醒來那一刻就覺得不對勁,四肢酸軟得厲害,大腦也有些昏沉。
她叫了祁曜君幾聲,都沒能把他叫醒,季月歡就知道事情不妙。
她隻能自己先掙紮著起來,按壓幾個關鍵穴位,才強行讓自己保持清醒,又用袖子捂住口鼻,減少瘴氣的攝入,這才開始翻找,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可以把祁曜君叫醒。
——要不是她不認識路,她真想把祁曜君扔這兒算了。
這是得虧祁曜君還是醒了,但凡他再晚一點,季月歡的石頭就真要砸下去了——既然叫不醒,疼總歸是能把人疼醒的。
祁曜君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昏迷前的不對勁,按了按眉心,艱難地扶著樹站起來,四下看了看,隨後指著一個方向,“那我們往這邊走。”
季月歡沒有二話,上前扶他,“走吧。”
祁曜君挑眉,“都不問問為什麼,就這麼相信我?”
季月歡翻了個白眼,“首先,這裡也沒有彆人可以給我相信。”
但凡她自己能信,她也不至於費勁把他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