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兒這種人,隻有疼了才會長記性。
季月歡到底不是純正的古人,她心裡沒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一切都簡單直白。
所以處理方式也很直接,蘭馨兒手不乾淨,那就把她的手弄斷好了。
可是……會不會太重了?
惡行和不對等的懲罰,算作惡嗎?
季月歡不確定,所以她給了蘭馨兒機會,她也如她所料傷了她。
所以她心安理得地折了她的手臂,可是還不夠,她需要一個證人,證明她沒有主動害人。
隻要不主動害人,她就還是在做善事。
行善三千,毀於一惡。
她要積攢自己的善業,她還得帶著這些功德,等她死的時候去地府求閻王讓她下輩子再和小老頭相遇,她不能毀在這裡。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地府這個東西。
可她都能穿書,還有什麼離奇的事是不可能的?
為了那點兒渺如微塵的希望,宣晉這個證人,必須有。
宣晉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此刻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旭貴人果然瘋了。
怎麼會有人憑空找個證人,隻是為了向老天爺證明自己沒有主動害人?
正遲疑間,他察覺到一陣極強的注視。
宣晉下意識抬頭,就對上皇上冷冽的目光。
他恍惚了一下,隱約從皇上的眼神裡讀出了他的意思。
但他又不確定,隻能試探著開口:
“是,屬下作證,您……沒有主動害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餘光看向那道氣勢極強的身影。
他沒有出言製止,宣晉知道,自己這次揣測的聖意,對了。
季月歡沒有注意這兩人之間的互動,聞言,終於將目光落回他身上,緩緩揚起唇。
她點點頭。
“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放心了……”
後麵半句,她聲音小得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完她沒再看旁人,隻是轉而朝臘雪走去,將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臘雪,走,我們回家,沒事了……”
她一定會保護臘雪的。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季月歡,就夠了。
可才走出去兩步,她像是想起什麼,一回頭,就對上那雙一直注視著她的眸子。
他的目光很複雜,但季月歡這會兒很累,根本沒有精力探究,隻是朝他頷首。
“謝謝。”
無論如何,祁曜君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沒有讓她犯錯。
她說完也不等祁曜君反應,和南星一起帶著臘雪走了,門外圍著的禁軍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此時也隻能下意識地給她讓出一個通道來。
祁曜君一直望著那道消瘦的身影,直到徹底在視野消失,他才回神。
看了看四下的狼藉,蘭馨兒已經疼暈了過去,素心跪在一邊瑟瑟發抖,門口的宣晉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搖了搖頭。
“叫太醫過來為蘭妃診治吧。”
走出敏秀宮,崔德海已經在門口擔憂得原地打轉,見到他,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方才旭小主滿手是血地出來,那個宮女更是狼狽,他看得心驚肉跳的,生怕自家皇上出事。
眼下終於是安了心。
他趕忙上前行禮,“皇上。”
祁曜君“嗯”了一聲,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藍天,隨後淡聲開口:
“傳朕旨意,蘭妃禁足期間擅自出殿,抗旨不尊,搬弄是非,罰俸半年,貶為蘭貴嬪,再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崔德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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