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歡想破了腦袋大概也想不到,會從祁曜君嘴裡聽到這樣的兩句話。
他居然……在跟她談,愛?
她覺得她昨天晚上純粹有點在雞同鴨講了,她那話的重點難道不是他們之間隻需要維持最簡單的肉體關係就好了嗎?
為什麼反倒刺激這個男人開始跟她談感情了?
季月歡太陽穴突突的,隻覺得眼下的情況很是棘手。
她之前以為祁曜君對她耿耿於懷,是出於男人的征服欲,但她反省了一下,又覺得自己並不叛逆,還不到刺激他征服的時候,於是覺得或許是新鮮感。
畢竟她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哪怕不刻意地去標新立異,她也確實有些特立獨行。
等那陣新鮮感過去就好了。
結果現在……
季月歡又仔細咀嚼了一遍祁曜君剛才的話,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是征服欲也不是新鮮感,是他的自尊心。
她老是沒精打采提不起勁,所以祁曜君想方設法讓她打起精神,這中間的措施包括限製她的睡眠時間,以及找彆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
但她現代的經曆過於豐富,日新月異的時代娛樂產業也繁榮發展,她聽得多看得多體驗得多,於是更加難以被吸引。
祁曜君發現不管她乾啥她都無動於衷,所以挫敗。
有個詞叫什麼來著?
越挫越勇?
是了,祁曜君現在應該就是這個心態。
想通了這一點,季月歡卻並沒有覺得多輕鬆。
那要怎麼辦?擱祁曜君麵前演戲嗎?
以後祁曜君送她個首飾,她歡呼:“哇哦!好漂亮耶!”
祁曜君帶她出宮,她驚訝:“天啦嚕!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祁曜君給她晉個位分,那不得跳起來原地轉圈圈,然後感恩戴德喜極而泣:“承蒙皇上抬愛,臣妾此生死而無憾!”
……
季月歡走神地在腦子裡,把曾經電視裡看到的各種劇情都過了一遍,最後抽了抽嘴角。
對不起,表演難度太高了,她一個普通人真的很難做到。
彆回頭她的歡呼被當成發癲,她的喜極而泣被當成號喪,場麵就過於抽象了。
而且用這麼拙劣的演技騙他有什麼意義嗎?祁曜君多聰明的一個人,在他麵前演戲恐怕比敷衍他還要難。
那也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這兒,季月歡頓了頓,她意識到自己又鑽了牛角尖。
奇了怪了,不是前麵還打定主意,以後的時間要活得恣意一點嗎?這會兒怎麼又在思考討好對方的可行性了?
季月歡甩了甩腦袋,在祁曜君疑惑的目光中,遲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