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全程都是躲著看的,大致劇情的走向還是掌握了,短視頻博主不甘白跑一趟,而且自己的視頻號上都已經放出消息說自己今天要進古村一探究竟,已是騎虎難下。但是迷霧重重,他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走。躊躇間,望向老婆婆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古村裡幾乎荒蕪,有人居住的房屋都是大門緊閉,偶有幾聲犬吠,才讓人覺得還在人間。男人一路上更關注的是手機的信號,他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地方容身。村裡的路又窄有顛簸,他開的極慢,最後選擇在一處帶院子的廢墟前停下來。直覺告訴他,這裡有故事。院子的鐵門已經爬滿鏽跡,搖搖欲墜地掛著,院子裡也滿是雜草,隨著風擁擠地努力舞動,像是在和人打招呼。這棟房子原本應該算是村裡比較土豪的住戶吧,三層樓的水泥房,外牆上大片的黑色痕跡在提醒來人它的遭遇,火災之後窗戶和門都已經被毀,現在已是空洞地任由風吹雨打。
男人站在院子裡,不禁打了個哆嗦。快速拿出自己車上的戶外裝備,今晚準備在這過夜了,明天早上再認真探尋每個房間。隨著黑夜的來臨,氣溫也開始驟降,他在房子的一樓選了個避風的位置,搭起一個小帳篷。但是耳邊斷斷續續的風聲像是一種嚎哭,聽得他心裡發毛,這也不是第一次睡在破敗的房子裡,卻是他第一次萌生了逃跑的想法。風停下來的時候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是如此的有力和急促,風起的時候是像在嚎哭這冤屈。
手機依舊沒有什麼信號,他倔強著不停給自己的助理發送此刻的位置,急切需要一點安全感,就像發送成功之後,就多了一個人和他並肩。相機依舊在錄著視頻,他不想關,也不敢關。
掏出背包裡的能量棒,一口一口用力地嚼著,做好要熬通宵的準備。但是漫長的夜才剛剛開始。
“我覺得他肯定會睡著的,然後就睡發生一些奇怪的事,肯定會被代入這座房子之前發生的事情!”陳樹光是想想就已經怕的不行,攀著他的手臂太累了,改為從後麵抱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肩頭。
白楊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盾牌,被她調整成側坐的姿勢,後背上的柔軟也讓他心猿意馬,手裡那絲滑的布料觸感還未完全散去。即享受又煎熬,“我也這麼覺得,估計需要借他這次的探險找出一些事情的真相。”
“嗯,有道理!”陳樹說完,又把臉藏在他肩後,隻露出一雙眼睛,感受到畫麵漸漸暗下來,她微微側過臉,隻敢用眼角的餘光去看。
畫麵又回到了最初那個香豔的場麵,圓潤的香肩染上薄汗,散落的發絲貼在脖子上……。當鏡頭快要看見女人的臉,入目地卻是滿室的火光,男人死死地抱著女人,長發蓋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男人的臉上卻是詭異的笑。
“救命,救命!”帳篷裡是短視頻博主微弱的呼救聲,他此刻正置身於火海,高溫的灼熱和疼痛感是如此地強烈,濃煙讓他快要窒息,用最後一點力氣努力地呼救。
“救命!救火,快救火!”陌生的男音大聲喊了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大火,衝到牆角拉起澆花用的水管,對著火海衝,“救火!快救火,快點來人!”撕裂般地吼叫,終於在漆黑的夜喚醒了沉睡的村民。
但是火實在是太大了,毫無保護措施的人根本靠近不了,隻能是在外圍力所能及的去滅火。
火勢在蔓延,村民們被迫後退,但是隻有那個人不為所動,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立在原地堅守!有兩個村們上去拉他,試圖把他拖走,但是對上他空洞的雙眼,裡麵是熊熊的火光,是開不及落下就蒸發的血淚,勸說的話哽在喉嚨。他用力掙脫,奔進這火海……
消防車終於趕到,村們急切地喊:“快救人,有個衝進去了,救救他!”眼前又浮現出剛剛那個眼神,聲音哽咽了:“快救救他!”
終究是晚了,三具焦黑的屍體,兩具是緊緊抱在一起,一具是保持趴著匍匐前進的姿勢。
突如其來的涼意,拯救了夢魘的短視頻博主。驚醒後坐直身體,抹了一把臉,都是水,驚恐地睜開眼,“啊!”
之前的老婆婆正看著他,炯炯的雙眼讓他背後生起涼意,“阿婆,你怎麼在這。”聲音控住不住地發顫。
“你該醒了,也該走了。”依舊是破碎沙啞地聲音,就像是極度缺水的樹皮,乾枯的表麵滿是褶皺。
“我做了個夢,又不像是夢。太真實了!”他現在都不敢閉眼回想,“阿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他要燒死自己和那個女人?回來的男人又是誰,不,他們長得一樣對不對,是兄弟!”
“是,雙胞胎的兄弟,但是他們愛上了同一個人!”老婆婆說著有些激動,她環視一圈這房子,絲毫沒有害怕,反而是憤怒、不甘,手指緊緊握著她的拐杖。“他們是從城裡搬過來的,因為哥哥經曆了車禍,腿腳不便,整個人也陰鬱了很多,所以想換個環境,調整心境。弟弟幾乎每天都會過來看他,有時候也會在這小住。有人說他是為了看這個女人才來的,也有人說哥哥把心裡的怨氣都出在了女人身上,所以弟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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