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自知不好多留，小坐一會就準備告辭了。
“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感謝今天的招待，等我爸媽回來正式邀請大家聚一聚，我就先準備回去了，提前拜個早年，祝大家新的一年身體健康，事事順遂。”
“也祝你事業蒸蒸日上，你跟我來。”陳女士難得說了個成語，陳樹挑著眉看她，果然背上挨了一巴掌。
“這是我和叔叔一點心意，以後常來吃飯。”看著小夥子送來那麼多東西，老兩口心裡過意不去，下午出去買了點乾貨和保健品算是回禮。
“不用的，叔叔阿姨，今天這頓飯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心意了。”白楊拱著手推拒。
“拿著吧，不然那他們兩今天睡不著了。”還是奶奶發了話，給陳樹一個眼神，“你送送小楊吧。”
“哦，好。”陳樹推著他下樓。
“小楊，今天過得驚險嗎？刺激嗎？”出了家門，陳樹就開始皮了。
“還好，你爸沒有給我趕出門。”白楊把東西都歸攏到一隻手上，騰出的手攬過她的肩，“這麼開心？”
“嗯，挺開心，原本我也以為他們會訓我，說我早戀什麼的，但是怎麼突然就變成了見家長了呢。”陳樹偏過頭，看他的側臉，“大叔，我覺得結婚還是很遙遠的事情，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之前也是這麼以為的，後麵和你在一起之後，做任何事都希望有你在，就像剛剛晚餐熱鬨的氛圍，讓我動容，我在想要是每天回家都有你的笑聲，那外麵的世界還有什麼可怕。”白楊回望她的眼睛，“每一天都更加堅定想要娶你的念頭。”
陳樹有些扛不住他的眼神，“之前看過一段話，大致的意思是指，結婚需要一點衝動，不能全靠理智去判斷。但是我其實是一個挺保守的人，我覺得婚姻很神聖的，應該一輩子認定了就一次，我很怕衝動過後，是不是會後悔呢。”
“除了你，我沒想過彆人。”白楊覺得是不是自己給她太大壓力了，“婚姻當然是神聖的，我會等你準備好的，隻要到時候你不嫌我老。”
“哈哈哈，還算是有自知之明，老牛吃嫩草。”陳樹在他懷裡笑的肆意，終於不用偷偷摸摸地了，光明正大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不怕奶奶的眼線了？”白楊扶著她的腰，怎麼感覺喝多了的是她呢。
“我爸媽都知道了，還用的著害怕眼線去告狀？”
“有道理，那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壓馬路了。”白楊把禮品放進後備箱，“到車裡坐會嗎？”
“不用了吧，你什麼時候去n市？”陳樹看看四周，感覺自己還是不要太囂張。
“明天下午，他們知道我今天來你家，估計正等著我回話呢。”白楊手搭在車門上。
“啊？那你好好說，那我先回去了。”
“明天一起吃午飯嗎？可能要一周見不到了。”白楊壓低聲音。
“好吧，勉強答應。”陳樹彎著嘴角往回走，想想又覺得不對，他是不是故意用這樣的語氣說的，因為每次他用這種語氣自己就會心軟，這人太陰險狡詐了。
回到家，陳女士和奶奶還在廚房裡收拾，陳樹靠在門框上聽她們聊天，居然已經聊到自己生娃的事了，要是對方父母沒時間帶，她們很願意效勞，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生意的事情有老陳打理就行了，想到粉粉。嫩嫩的團子，兩位女性的臉上滿是柔情。陳樹搖著頭默默退出去，爺爺和老陳正在走廊上抽煙，計劃著以後婚房最好買的近點，要是閨女受了委屈，必須在半小時內能趕到，兩人正對比著附近幾個小區，要不悄摸摸先搞一套，以後當嫁妝……
好想大聲的說現在隻是談個戀愛，但是往後呢，總會有結婚的那一天吧，莫名又覺得心酸了。
縮在自己的搖椅上，望著黑夜發呆，像是心靈感應，拿起手機的瞬間電話就進來了，“你到了？”
“嗯，怎麼了？”白楊正訝異她接的這麼快，但是聲音聽著不太開心。
“就是覺得怎麼有種被迫長大的感覺呢。”陳樹想把剛剛的畫麵說給他聽，但又覺得不妥。
“有時候覺得你的純真被保護的很好，有時候又覺得你有超出同齡人的見解，其實你已經長大了，隻是差一點頓悟。”
“我怎麼預感你下一句要喊我施主了。”陳樹嗤笑一聲，“我覺得自己有時候挺多愁善感的，這樣其實不太好吧，想的太多，太累了。你說是不是因為這樣，我才喜歡小說裡的世界，不想看的就快進，沒有好的結局我就換一本。呀，怎麼說的像個渣渣。”
“我姐也經常說我心思太敏感，我們用在對的人身上，情深不被辜負，一切就是美好的。彆否定自己，愛你，我的陳樹。”白楊此刻正坐在自家的客廳裡，隻開了一盞壁燈，好像已經成了習慣，多年後偶然間被陳樹撞見這樣的情景，問他為什麼不開大燈，他脫口而出自己不配，配不上那幾塊電費。然而陳樹是一個走到哪燈開到哪的人，必須照亮黑夜裡的每一個角落，白楊的職責自然是循著她的路線關燈，不然第二天肯定會有鄰居說，你幾樓的哪個房間燈亮了一夜。
陳樹一直沒有出聲，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電流的滋滋聲，還有他的呼吸就在耳邊。“嗯，我也是。”
白楊露出不值錢的微笑，“明天想吃什麼？”
“嗯……要不我們去吃麻辣拌？冬天嘛，就應該吃熱乎的，然後麻麻辣辣的。”此刻關於麻辣拌的必點菜單已經浮現在腦海中，方便麵和老油條是招牌，加上玉米腸、虎皮雞爪、蘭花乾、日本豆腐、金針菇、包心魚丸、茼蒿、香菜，感覺一個筐都裝不下吧。
“好，我很久沒有吃了，你喜歡吃哪家？”感覺小姑娘的情緒又高漲起來了，起身上樓。
陳樹聽到他踢踏的腳步聲，“你去哪？”
“哈哈，我回房間呀，能去哪，我倒是想去你房間。”白楊覺得她這一問簡直可愛極了，之前在短視頻上刷到過一個男生喜歡吸女朋友的小肉臉，那時候看了兩秒，就嫌棄地劃走了，但是現在，他也有這種衝動。
“那你果真是想多了，我以為你剛已經在房間了呀，我想吃老雷叔，而且是他的老店，分店我覺得味道總是差點意思。”陳樹盤著腿，歡快地搖著搖椅，和電話那頭的男人細說這老店分量如何的足，新店員工態度如何地拽，自己剛剛那一丟丟猝不及防的傷感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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