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跑回家，直接去了奶奶房間，然後給陳女士彈了視頻，不然一件事要和兩個人彙報實在太累了。三方會議就這麼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最終的決定就是五一假期兩口子要回來。陳樹舉手想發表下意見，直接被無視了。
“乾嘛，不高興啊？”奶奶看她掛了電話之後也不說話，靠在那。
“沒有，就是有點慌，怎麼突然就到這一步了？”陳樹也說不出自己是怎麼了，談不上高興和不高興。
“哪裡突然？你們相互喜歡，而且小楊明顯是想和你結婚的，我們也是在相看中，人家這麼重視你，我們肯定也要用心去接觸和了解，再來考慮合不合適，最後才是談婚論嫁。”奶奶看她沒說話，“萬一你覺得合適了，吵著鬨著要嫁了，嫁過去發現婆家不好相處了，再來後悔？”
“奶奶，你三押啊，好牛！”陳樹明白他們的心意，但是吧，自己好像差那麼點衝動。
第二天，奶奶一早就去買豬腳了，怕去晚了買不到好的。陳樹昨晚沒有睡好，賴在床上不想起來。打開最近收藏的幾本小說，挑挑揀揀根本看不進去。
白楊如約來吃飯，帶上涼拌豬耳朵還有一份綠豆糕，據說爺爺喜歡吃軟軟糯糯的甜點。
雖然陳樹沒有表現出來，但是白楊隱隱能感覺到她的情緒。當奶奶提到陳爸陳媽五一會回來的時候，她明顯停滯了一下。多少能猜到她在糾結什麼，但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想通，他能做的就是儘所能為她做能做的。
到她回學校的那天，白楊送她到高鐵站，進站前她輕輕環了下他的腰，笑著和他說：“大叔我走啦，我會想你的。”
白楊坐在車裡直到收到她的消息說車開了，他也發動車子開出停車場。猶豫了很久，決定去她家，買了一份剛出爐的蛋卷，還有兩杯半糖的奶茶，給爺爺奶奶送下午茶。
離五一假期也就一個多禮拜的事兒了，考試成績要五月底車才會出來，最近在學酒店管理的課程，課程倒是不難，實操比較多。但是陳樹有些提不起勁，連遲鈍的小白都感覺出來了。
“師傅，你最近咋的？鬨情緒啊？”
“說了你也不會懂。”確實呀，除了自己，這四個人誰懂呢，有一個熱戀中，另外兩個連對象都沒有。
今天練的是托盤，因為道具有限，一個班分成了5組，大家輪著練。陳樹剛練完，甩甩手準備休息。看到娥姐勾了勾手，讓她出去。
“五一假期有個跟團的機會，我手上分到3個名額，你要不要去？”娥姐開門見山地問她，“名額有限，雖然要放棄三天的假期，但是這種機會還是很搶手的。
陳樹下意識想說去不了，把話咽回去：“我想問問我媽，本來家裡有事。”
“4點前回複我。”娥姐本來都走了，又扭身回來，“你不會是談戀愛去吧？”
“啊？不是……”陳樹沒想到她殺個回馬槍，“我去端盤子了。”說完就溜了。
換做之前，陳樹應該會馬上和大叔說這個事兒，但是現在，如果說了，那明顯表示自己在抗拒五一見麵的事兒。當自己這麼想的時候，她也幡然醒悟，自己的確在抗拒啊。
心裡揣著事兒，乾啥都不安穩。思來想去還是給母上大人打個電話吧。
“媽~”
“下午沒課？”陳女士有點驚訝，一般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電話來了那肯定是有事兒。
“嗯，自主練習。然後有件事想和你商量。”陳樹前麵已經組織過語言了，“五一假期有個跟團學習的機會，一共3個名額，老師給了我一個。”
“去幾天？”
“三天兩夜的行程，是跟著經驗豐富的老導遊，我覺得機會挺難得的。”
聽筒裡是陳女士輕微的歎氣聲：“你想去就去吧，其實有時候我也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麼。”
聽到這話，陳樹鼻子瞬間酸了，安靜地握著手機。感覺她欲言又止，最後說：“去吧去吧，本來學生就應該學業為重。白楊那邊你好好說，彆讓那孩子傷心，他真的把你放心上了，隻要你們兩處的好就行。”
“嗯。”
陳女士聽她有點鼻音，“你還委屈上啦，我還沒替白楊委屈呢。”
陳樹被她這句戳笑了，“切，誰是親生的？”
這幾天自己確實在偷偷地逃避，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大叔肯定還是會感覺到吧。沒有打電話的勇氣，發了微信和他講了這件事，也表達了歉意。
楊楊：傻瓜，我們之間不說謝謝和抱歉。這是難得的機會，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顧好自己。
剛剛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現在又冒上來了。心虛嗎？內疚嗎？感覺自己好糟糕，寧願他生氣或者是耍性子。
模糊著眼眶給他回了一條：傻瓜愛你呀。
確定了要跟團，陳樹就開始忙碌起來，一邊上酒店管理的課程，一邊查要去的城市和各個景點的資料。
帶陳樹的老導遊是三十多歲的姐姐，陳樹笑著喊她張姐。張姐不笑的時候還是挺嚴肅的，“嗯，笑容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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