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洛陽。
自上次段羽離開洛陽之後,已經一月有餘。
諸事漸漸平息。
董卓也在段羽離開洛陽沒有多久之後前往了河東郡赴任。
但關於段羽的種種事跡,依舊在洛陽流傳。
特彆是段羽和袁術在賭坊那一場投壺之賭,以及段羽臨行前自附中夜宴做的那首詩,都在洛陽城內廣為流傳。
然而,從昨天起。
一則有關於段羽在漢陽郡的事情再次在洛陽傳揚開來。
前往漢陽郡赴任的段羽家眷在抵達漢陽郡之前,竟然被羌人伏擊,險些葬身。
段羽一怒之下血洗羌族種部,殺敵一萬餘人在冀縣城東門堆積成為京觀。
而這才不算。
昨天,段羽上書朝中,要出兵征討羌族的文書如今已經到了太尉府楊賜麵前的桌案上。
此時,太尉府邸內。
已經滿頭花白身形佝僂的太尉楊賜端坐在案幾後的胡椅上。
身上的官袍顯得有些肥大。
站在楊賜身前的則是其子,如今擔任九卿之一的衛尉楊彪。
“父親,這段羽剛一到任漢陽郡,就要對羌作戰,而涼州刺史梁鵠上書彈劾段羽的文書也已經送達。”
“說是段羽假公為私,想要報複羌族,進而發動戰爭。”
“涼州如今長治久安,貿然發動戰事,不利於涼州局勢,很有可能會引發涼州動蕩。”
坐在胡椅上閉著眼睛的楊賜一聲不吭,就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從窗外還有門外射進來的陽光落在楊賜的身上顯得極為安詳。
“吾兒覺得,段羽此舉,可行否?”
“朝中又會有何非議。”
閉著眼睛的楊賜話音緩慢的問道。
楊彪想了想,略微捉摸了一下說到:“父親,兒認為不妥。”
“如今涼州太平,若真因為段羽一人之事,而使得整個涼州動蕩,那無疑不利於朝局穩定。”
“涼州刺史梁鵠上書,兒覺得有道理。”
“哦。”
楊賜不驚不喜,依舊是麵無表情。
“那這麼說來,你是反對段羽出兵討伐羌族了?”
楊彪點頭道:“是的父親。”
“哎”楊賜搖了搖頭道:“是梁鵠私下裡給你寫信了吧。”
楊彪一愣,隨後立馬低下了頭道:“父親,梁鵠梁鵠的確給兒寫信了。”
“隻是”
“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