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靠近允吾城東和城西的一處城牆轉角下搭建起了一個臨時的棚子。
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道從其中散發開來。
人還不等走近的時候,就能聞到。
木棚的四周插著火把,棚子內還點燃著好幾個巨大的篝火盆。
一個個手持枯草的筮人正拿著手裡的枯草,圍繞著躺在木板上重傷的士兵來回手舞足蹈。
棚子內外,還有幾名大夫和學徒正在忙碌。
一盆盆血水衝刷的地麵都被染得黑紅黑紅的。
在棚子的旁邊的一處低窪形成了一個好像是血池的水坑。
痛苦的哀嚎聲距離老遠,就能聽得清楚。
巡城的士兵在走到這個位置的時候,都不忍頓足,甚至不敢去看。
因為沒準明天他們也會躺在這裡,如同這些人一樣痛苦哀嚎。
五名巡城的隊伍剛在伍長的帶領之下穿過木棚旁邊,就看到了一隊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什麼人,站住!”
伍長警惕的大聲呼喊。
臨戰之際城內宵禁,入夜之後任何百姓都不得擅自出屋在街上行走。
火光照亮,一匹體型雄健的紅色戰馬出現在了伍長的視線當中。
看到赤龍踏雲獸的時候,伍長立馬繃直了身體,然後目光崇敬的看向了騎在馬上的段羽。
“將軍,卑職不知道是將軍”
馬上的段羽揮了揮手,隨後翻身而下。
身後跟著的鐵石頭還有一眾親衛都隨同段羽一同下馬。
“無妨的。”段羽看著伍長微微一笑說道:“儘忠守職,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伍長被段羽一句激勵,立馬渾身上下都輕微的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聽到段羽來了,幾名正在棚子當中忙活的大夫也都紛紛走了出來對段羽施禮。
“不知將軍深夜來這”
其中一名年老的大夫弓著身子問道。
段羽的落在了老者身後的木棚當中:“本官過來看看傷員。”
“這些人傷勢如何?”段羽問道。
年老的大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麵色沉重的搖頭道:“傷勢都太重了,老朽醫術不精,無法挽救,還望將軍治罪。”
“不怨你。”段羽抬腳邁步朝著木棚當中走去。
越是接近,血腥的味道就越是濃。
加上木板上躺著的那些傷勢各式各樣的士兵,眼看著這棚子當中就好像是修羅獄一般。
幾名筮人還在不停的舞動著手裡的枯草和銅鈴,嘴裡念叨著不知道什麼節奏。
聽著棚子當中的哀嚎聲,還有眼前淒慘的景象,段羽的眉頭一皺。
正當段羽剛走進棚子沒有兩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