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胡壺突然想到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爺爺是第一個,王嬸家是第二個,那麼今晚之後……。
豈不是整整36戶的後山村隻剩虎子家,二妮家還有自己這3戶了嗎?
那麼一晚一人,明天又會是誰?
是虎子?是二妮?亦或者是自己呢。
不過又有誰說的準,每晚消失的村民並沒有規律,有一個的有三個。
甚至今晚的一群,或許明日後山村便徹徹底底不存在了,徹底成了一個無人的鬼村了呢?
胡壺的臉上爬滿了本該不屬於一個孩童的歲月滄桑,似乎此刻的他也終於明白了,爺爺為什麼總喜歡坐在門檻石上凝視著,有時候是花,有時候是草,有時候又是飛來飛去的蝴蝶。
原來爺爺看的不是花,而是春秋,是內心的淒涼,是人生的缺憾!
不知何時灰白的迷霧已經彌漫整個小屋,詭異的紅光一閃而過,胡壺的眼底竟然一絲絲泛起了白。
一瞬間有些呆滯了起來,如果此時有人路過,肯定會驚訝的發現!
身處迷霧中的胡壺,被一束月光籠罩,渾身上下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
且他的頭頂,竟有一絲黑氣,若隱若現。
突然一絲紅光一閃,迷霧瞬間而至,胡壺又重新回到迷霧中去,那一束淡綠月光再也不見。
雙眼也再度恢複清明。
隻可惜胡壺自己沒有一點感知到,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此時的胡壺依舊在向外看去,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裡,可惜早已看不見遠處的場景。
院角的桃樹葉落滿地,像極了此時的胡壺,這棵陪伴爺爺半輩子的老桃樹,就這樣陰鬱枯禿地站著。
微風一遍一遍的衝刷,桃葉一片一片的掉下。
夏夜的涼,如同劇毒的砒霜,無情的剝落老桃樹最後的倔強。
眼看著最後一片葉子落下,隨之而落的還有胡壺的心。
一時間微風好像找不到方向,轉頭朝向自己,吹的因歲月過後而滿目瘡痍的老木門吱吱聲響。
吹的他渾身冰涼,這才讓他意識到此風居然有這麼大魔力如妖風般,也難怪那陪伴他9載的老桃樹也難逃它的肆虐。
望著堂屋貢桌上的蠟燭,久久不能出神。
半晌後,胡壺終於發現今晚家中的詭異之處。
也難怪他心中如此不安,起初他還以為村民又被後山吞沒後感到害怕的緣故,可經曆了幾天的胡壺也已經麻木了。
深山老林裡的後山村,其實也通電,隻是穿越過無數樹林山頭。
有一丁點風吹草動,電也就停了,特彆是遇到雷雨季節。
這裡又不像城鎮,等派人爬山涉水維修好以後,少則四五天,多則十天半月也是長久的事。
因此人們能用蠟燭就用蠟燭,或者煤油燈也是不錯的選擇。
隻是偶爾用一下電燈,老是壞不用說,年歲長了這老燈泡還真不一定比煤油燈蠟燭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