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恐懼、悲痛、激動等所有情緒徹底爆發。
你可能理解,掉進池塘裡瀕死的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嗎?
你可能理解,一個在沙漠即將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一瓶水。
胡壺經曆恐怖的大公雞,經曆鬼打牆,經曆後山神秘的眼睛,經曆爺爺的消失,經曆不見的村民,甚至昨日還見到石頭爺爺失散40多年的妻子。
原本以為自己就這樣在恐懼和孤寂中煎熬直至離開這個了無牽掛的世界,卻沒曾想今日竟然遇見了人。
而且這個人對於他來說僅次於他的親爺爺,哭,也隻有大哭才能抒發胡壺現在的情緒。
老人看到麵無血色,消瘦一大圈,臟兮兮像個小叫花子的胡壺,也頓時老淚縱橫了起來。
老人姓劉,是個專賣棺材,做死人生意。
人送外號棺材劉,所有人都這麼喊習慣了,因此都不知道他的本名。
而爺爺呢,是個老地理,本地話這麼稱呼,也就是個看墳,選地,看風水的先生。
恰巧與棺材劉的生意有所交集,就這樣一來二去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後來聽劉爺爺講,其實爺爺非常有本事,救過自己無數回,隻不過自從父親去世後,便收了山。
說是報應來了,不想從此絕了後,這不沒幾年就有了自己。
但這些事兒爺爺從來沒向自己提起過,或許他算過,或許他不想自己也和爺爺一樣孤老終生。
可往往事與願違,有些事不是你逃避就能改變的,兜兜轉轉這些年,胡壺的命運早就注定,逃又如何逃的掉呢?
“娃,苦了你了,彆怕,以後有劉爺爺在,不怕了。”
棺材劉淚眼婆娑的摸了摸胡壺的頭,一臉心疼的打量這個經曆如此苦難的胡壺,直歎老天不公啊。
“小茵,過來,快見過你胡壺哥哥。”
等劉爺爺安撫好懷中的胡壺後這才朝一旁的小孫女開口道。
而胡壺也才反應過來,原來還有個小女孩在,就是剛才嚇自己一跳的小女孩。
其實棺材劉他經常見,幾乎每年都會見幾次,但都是棺材劉來自家看爺爺,而爺爺卻很少出村。
而他的小孫女,他也曾經聽劉爺爺說起過,記得當時還和爺爺打趣道:“這倆娃娃長的都好,胡壺長的清秀,而我那寶貝孫女將來絕對是個落落大方,水靈的大姑娘,絕對漂亮,乾脆給你們家當孫媳婦,我看這小子行,是個好娃。”
爺爺當即咧著嘴,笑的合不攏,“那敢情好啊,就這麼滴,給我們家小茶壺當媳婦了,你個老家夥可彆反悔。”說完兩個老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要說起劉爺爺這個孫女,其實和自己身世非常像,她也不是劉爺爺親孫女,而是劉爺爺一個遠房親戚家的獨苗。
那一年她家發大水,萬幸的是小女孩被她奶奶帶著走親戚這才幸免於難。
等回到家的時候,整個屋子都被泥石流蓋的結結實實。
而奶奶因為傷心過度一病不起,聞訊趕來的劉爺爺不忍心,便收養了這個孫女。
反正自己孤家寡人,無兒無女,有個小孫女也挺好。
等沒兩年小茵奶奶去世,便徹底跟著劉爺爺生活了,這一晃就三四年過去了。
“嗯哦嗯嗯”,小茵聽到爺爺喊她,這才不依不舍的放下碗筷,向這邊走來。
嘴裡鼓鼓囊囊包了一大口飯,還有半塊臘肉在嘴邊。
一時間胡壺被眼前這古靈精怪的小茵逗樂了,先前還有點抑鬱的心情也一掃而空。
原來小茵趁胡壺跑到劉爺爺跟前哭的時候,立馬接過胡壺手中的碗開始炫了起來,不一會滿滿一碗便見了底,看到如此小饞貓,劉爺爺也一時哭笑不得。
笑罵道:“你個餓死鬼投胎的,把你胡壺哥飯偷吃完了,你胡壺哥吃啥?”作勢握起手指,要在小女娃頭上敲一下。
胡壺見狀趕忙攔下,“劉爺爺,不礙事,鍋裡還有。”
而胡壺一邊說,也一邊在偷偷打量起眼前長的像瓷娃娃的小女孩。
烏黑的秀發有些調皮微卷,在陽光底下印出棕栗的斑斕,被一朵大大的紅花禁錮,嬌柔的垂下,擺在肩前,時不時還遮擋下可愛的酒旋。
白哲而又圓潤的臉蛋,小巧的像顆精致多彩的珍珠,綻放著羞澀而靈動的笑。
如柳葉的彎眉下,有著長長的睫毛,每當眨一下,猶如花間的精靈在舞蹈。
那深黑的眼眸,如山澗裡一汪清泉,透亮清澈,輕笑間,婆娑著碎銀般的光華。
正撅著的小嘴兒,像顆熟透的櫻桃,哼出天籟炫音。
胡壺不是沒見過可愛的小女孩,二妮就是,可放在眼前的小茵麵前,瞬間失去所有色彩,他發誓從來沒見過如此靈動的女孩。
“胡壺哥,胡壺哥。”
小女孩乖巧的喊了兩聲,可見還是呆呆沒有回應的胡壺,雙手叉腰,氣呼呼的大聲喊道:“小茶壺”。
胡壺打量的微微出神,猛然間驚醒,而後羞澀的紅透了臉龐,“嗯嗯,小茵妹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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