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睡的床,正是黃老太死的地方!”
胡壺一聽這話,嚇的一臉煞白,驚的跳了起來,接著再緩緩扭頭看著,剛才自己躺的床。
床單皺巴巴,枕頭邊一攤水漬,而上方則掉出了一節晃晃悠悠的細麻繩。
原來今早宿醉一宿的劉爺爺本沒有看見胡壺,還以為他在陌生人家睡不著,起的早跑出去玩了。
再加上今天的事還是比較多,劉爺爺也無心去管他,畢竟又不是小茵,在這村裡能出什麼事兒?
索性就喊著那主事人家的中年漢子,準備收拾收拾逝者生前所使用的東西。
比如床,衣物,被褥等,還有一些生前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找點過來,然後在靈堂前找個地方燒了。
因此死人是用不了活人的東西,隻有燒掉,逝者才能在陰間收到物品。
其實這裡麵還有另一層意思,但凡去世的人,身體麵相都不太好看,特彆是久病不起的人,除了難聞的氣味,也就是農村人講的死氣,還有很多病菌。
特彆是人去世的那一刻,基本上都會大小便失禁。
我想也沒人願意用死人的東西,死過人的床誰敢睡?
忌諱不說,也害怕的厲害吧!
因此一把火燒了,最穩妥,說不定陰間還能繼續使用呢。
劉爺爺此時的臉上難看至極,咬牙切齒的對著中年男子說道:“你壞了我規矩,說,有啥事瞞著我?”
……
“對,啊對,對不起,劉先生!”
“我娘她,我娘她是吊死的。”
中年漢子顫顫巍巍的,兩排牙都因為嚇的打顫,用一種幾乎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弱弱的說道。
可惜劉爺爺離的很近,還是聽到了。
“什麼?吊死……”
劉爺爺氣的渾身發抖,“你自己不想活了,彆找上我啊?
你知不知道,我棺材劉,到底做的什麼生意?”
這種吊死,屬於凶死的一種,必須用黑棺,而且必須使用鐵定鎮煞。
凶死有很多種,譬如,車禍、跳樓、溺水等等,而這裡麵怨氣最大,死狀最淒慘的就屬於,吊死。
由於身體重量的緣故,吊死的人,大多都會扯斷脖子,且舌頭由於肌肉拉扯,會整根伸出體外,此狀相當恐怖。
而最恐怖的還是眼睛,由於突然勒緊的繩子,使得壓力上竄,眼珠又是臉上最為薄弱的地方,所以一下子血管暴裂,侵染整個眼球,然後在突出體外。
也難怪胡壺昨晚就感覺,老太太的眼睛越來越冰冷,越來越深邃,想到這,胡壺越發覺得毛骨悚然了起來。
“真的是被你們害死了,我這徒弟要是有麼事,定叫那老太飛灰湮滅。”
“還愣住乾嘛?快收拾東西,趕快燒……”
“是,是,是,我不懂規矩,燒,立馬就燒。”此時那中年漢子趕忙就動了起來。
現在劉爺爺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其實劉爺爺還真沒有嚇唬人家,這劉家棺材鋪,還真就和彆人家棺材匠不一樣。
見過有誰家賣棺材的,還跟著去,直到看著下葬的嗎?
也沒些個這規矩那規矩,到哪個朝代,顧客都是“上帝”,都得點頭哈腰,笑臉相迎,衣食父母嘛。
當然,這乾死人生意的不興笑,但是見客大一輩是肯定的。
所以劉爺爺家棺材鋪,可不僅僅隻是個賣棺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