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張村並不遠,再往前翻過兩座山也便到了,隻是自從沒了村民之後,進村的路完全被花草樹木所覆蓋,短短兩個時辰路程,他們愣是花費一上午才到達,且身上全是雜草留下的痕跡。
荒涼破敗,隨處可見的斷壁殘垣,給人一種極度不舒服的感覺。
還未踏進村子,胡壺心中一愣,學習過陣法的他,明顯感覺到這個村子正被一種無形的能量所籠罩。
且整個張村分彆對應的乾位、艮位、坎位、巽位,隱隱散發著陰森森的黑光,而村子裡的氣息波動就是來自這幾個方位。
古靈兒說的沒錯,這個老太太是在布置陣法或者某種儀式,雖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不是什麼好事,甚至是惡陣,邪術。
修煉道家學術,本事天靈大開,對這種邪魅非常敏感,就此時胡壺就是如此,感覺極度不舒服。
就像當初他站在後山村裡那個後山路口是一樣的感覺。
“站著乾嘛?走啊,一個破村子有什麼好看的。真不知道這個鬼差是不是給錯牌了,這裡哪像有人……”
可陳道長話音未落,隻見村正中出現個包著頭巾老態龍鐘的老奶奶。
“就是她,就是那個渾身死氣的老太太……”
胡壺胸口插著的那個山竹裡的古靈兒驚叫出聲,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要敏感,能讓她如此顫栗的人,必定厲害萬分。
“喲!這還真有人啊,且讓我上前問上一問。”
“喂!!!……”
陳道長剛發出聲音想喊一嗓子,就被胡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脖子,硬生生憋的老臉通紅,順勢拖入附近草叢中隱匿起來!
忽然,那剛才還老態龍鐘的老奶奶,扭過頭,正用那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冰冷的朝這邊掃來。
好險!就差一點就會被發現。
而被掐住的陳道長此時也忘記了掙紮,正一臉驚恐的盯著前方,渾身顫顫巍巍,明顯感覺到他的牙齒都打顫了。
等確定他不會再大呼小叫之後,胡壺這才小心翼翼放開了陳道長。
“她、她、她……”
一連幾個她,陳道長愣是沒說出下麵的話。
“她竟然沒有白眼珠,整個眼睛都是黑色,像個黑洞,太可怕了!”
“胡壺,哦,不對,背棺道人,咱逃吧!”
胡壺一時間有些無語,這看來陳道長是被嚇破膽了。
“你就沒看出這村子有問題嗎?還一頭想往前衝?”
“嘿嘿,嘿嘿,看不出來,你給我的煉氣訣,我還沒找到竅門……”
確實,看著不好意思的陳道長,胡壺也懶得再說話,反而繼續觀察起來。
畢竟一個沒入門的道長就是普通修士,天靈不開,是感受不到也看不到這些,如若不然,他該早就發現自己胸前的古靈兒了。
“不是屍,不像鬼,奇怪?”
“陳道長,什麼東西不是像人無異,卻又不是活人,不是鬼,也不是屍?”
胡壺一直盯著那個老太太不解的問起身邊的陳道長。
“我也不知道啊?她不該就是鬼牌上的張娥吧!”
陳道長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胡壺,很是期望他回答不是,隻是可惜,以現在這種情況,恐怕,怕什麼就來什麼,這個老太太百分之九十就是那個張娥。
而且還是個實力極其恐怖的張娥,因為就已經大乘境界的胡壺想要布置這等陣法,也得花費一番周折。
忽然腰間一涼,胡壺摸出一看,原來是鬼差大人留下的鬼牌,沒想到連鬼牌都有所感應,看來這眼前恐怖的老奶奶,恐怕就是那自己要找的“張娥”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變的非常難辦。也十分棘手起來!
“張娥,半鬼半屍,已死時間6天,張村。”
半鬼半屍?
這是什麼東西,還記得今早來到張村前看到張娥身份一欄還是生魂,現在怎麼變身成半鬼半屍了?
隨著肉眼可見的速度,這鬼牌還在變化,隻見半鬼半屍一欄,由淺到深,從透明到深紅,刺眼異常,讓胡壺看的極度不舒服,不說陳道長了,就連胡壺也萌生了轉頭就走的想法。
反正一個鬼差而已,得罪就得罪了,他也代表不了整個地府,而胡壺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隻是人有些時候身不由己,你可知這鬼牌中的紅色代表什麼?
代表著這個張娥謀害過人,顏色越深亦是如此。紅色在鬼牌上也代表著誅的意思,也就是說,一旦鬼牌上出現紅色的字,那麼可抓魂,可就地誅殺。
顏色還在變,現在連張娥這三個字都在變成紅色,且忽然發現慢慢透明了起來。
胡壺驚愕的抬起了頭,朝著村子裡的那位老奶奶看去,隻見她不知何時兩腿彎曲,仰著頭,兩手舉起,做托天之勢。
嘴角還溢著殷紅的鮮血,隻不過不是她的,從她腳前一地的死雞能看出,必定是來自這裡。
且村子裡的乾位、艮位、坎位、巽位的黑氣不再衝天,而是以一種圓弧形狀,分彆聚於張娥的頭頂,沒入其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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