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嬸拉著棺材踏入觀門的那一刹那,如泄了氣的皮球,身上最後一點力氣被抽空,徹底癱坐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一路,她一個老婦人可是足足拉著有五六百斤的棺材,絲毫不敢懈怠,走到一半之時就有種力竭之感,可天越來越暗,拉著一口棺材上路,瘮得慌得緊,總有種後麵有鬼的感覺。
陳道長可是說了,這老祖可不是關鍵所在,真正需要忌憚的是他背後的女鬼,那可是連老祖都想躲著的人。
“哎,終於到了!”
陳道長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在棺材內歎息一聲,這一兩日的驚險刺激,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
“道長!”
張嬸聽到陳道長的聲音,這才想起陳道長也在棺材裡,於是趕忙喊了一聲後,爬起身去推那厚重的棺材蓋。
此時陳道長重傷,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是不可能從棺材內推開棺材蓋的。
“他嬸,幫忙關上觀門,這幾日在我恢複之前,閉門謝客!”
陳道長一邊說一邊作勢要爬出棺材,張嬸趕忙上前扶上一把。
“好的,道長,太謝謝您了,要不然我家老劉可咋辦!”
陳道長:“唉~無需多言,我與胡壺乃忘年交,生死兄弟,他救我於水火之中以不知多少次了,劉老是他爺爺,也同樣是我長輩,我救是應該的,嬸子,可千萬彆做麼說!”
張嬸聽完這話,頓時老淚縱橫,“好好,我們家可憐的胡壺娃兒有福氣!”
說完就依著陳道長的吩咐,死死鎖住了道觀大門。
“這下沒問題了吧!”
陳道長在心底想到,可那老鼠精曆曆在目,一想到自己這不過一丁點芝麻道觀,滿打滿算也就一人道統,老鼠精沒防住,她能擋住?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一切看天意吧,不過就算是死,我也要保他們二老周全!”
一想到這,陳道長苦苦一笑,看了看躺在棺材裡的劉爺爺,又抬著頭看了看供台上的護法靈官,還有正殿的祖師爺,應該護得住他吧!
“他嬸,後院有客房,你就在那休息吧,無論如何,今夜不可出門!”
陳道長說完,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趕忙從供台香爐裡扒拉著,不一會就扒出兩把小五帝錢劍,不知為何,張嬸總感覺這兩把小劍金光閃閃,就好像很鋒利的樣子,能一下斬一頭牛。
“喏,這個你貼身放好,我們道觀留存至今,曆經幾代天師所用之法器,可避萬邪!”
陳道長把其中一把放到張嬸手中,另一把放到劉爺爺棺材裡!
“道長,這可使不得,你受傷了,還是你留著吧!”
陳道長擺擺手,“這些東西對我無用,我有祖師爺護體,不礙事!”
張嬸又要張口,陳道長趕緊擺手,他知道張嬸是要想說些什麼!
“張嬸,無需多言了,劉老得我守著,我還要上奏祖師,女鬼來了也好第一時間發現,在我這不語觀,她應該是進不來!”
見此,張嬸也沒在堅持,打過一聲招呼後,就去了後院客房。
其實張嬸這個人很聰明,很識大體,知道自己在這除了添亂也幫不上什麼,還不如聽陳道長安排,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準備吃食就好,這幾日也是累壞了她,此刻也是困得緊。
等張嬸走後,陳道長徹底癱軟在旁,原本就受傷的他,此刻又憂心忡忡,剛才是為了安撫張嬸,現在就他自己,徹底掩飾不下去了。
說實話,今夜他也心裡沒底,說不定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胡壺,我儘力了,彆怪我,明年的今天記得給我燒紙,你不是鬼差嗎?讓我在下麵過的舒服點啊!”
陳道長暗自苦笑,隨後點起三柱青香,對著護法靈官拜了拜,又去了正殿同樣燃起了香火,“祖師爺,各路帝尊,還請保佑弟子平安度過今晚。”
做完這一切,最後來到他師傅的排位前,同樣三柱清香,“師傅,恐怕今晚我就要下去陪你了,到時候彆忘記接我,就是可惜咱不語觀後繼無人了,徒兒也沒個一兒半女,愧對師傅的囑托啊!”
最後,終於準備妥當後,徑直回到了前殿,盤腿而坐,就在劉爺爺這黑棺前,修煉調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陳道長早已從入定中醒來,瞪著眼睛癡癡的發呆,手上的旱煙杆冒著縷縷青煙,與供台上香爐裡的香火煙氣交織在一起,好巧不巧就飄到護法靈官的臉上,使得他在燭火下忽明忽暗,異常威嚴!
“咚咚~咚咚!”
突然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道觀的門響了!
也不知是這煙霧繚繞的關係,陳道長怎麼感覺護靈法官的眼睛好似射出一道精光。
陳道長死死攥住手中的雷擊棗木劍,用力到手指上的紅潤向手掌褪去,蒼白無比,可見此刻陳道長有多激動。
“咚咚咚!”
又是3聲,急促的敲門聲,三聲敲門,不是鬼敲門也是人報喪!
“何人?本觀閉門謝客,恕不招待!”
陳道長對著門口吼兩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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