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淡漠的視線淩虐著姚氏,“你們也配談情誼?你們陳家想得是真好啊。名義上的妾!名著名著,你女兒生出幾個孽種來,就成了岑鳶名義上的孩子。到時從年紀上來看,他們還成了我們家的長子長女,是不是還想著來分一分幽州洛家的財產?是不是還想著繼承個少主頭銜?”
姚氏一聽,眼神閃躲了一下。
沒錯,她就是這麼想的。
幽州洛家的名譽和財富,都是她饞了許久的東西。
在昨夜陳濟康一再強調要說清楚“名義上的妾”時,姚氏就打定了主意。
一旦岑鳶納了她兩個女兒為名義上的妾後,她就是重新找男人都要先把兩個女兒的肚子養起來。
為何?因為時安夏未及笄,且還在孝期。即使先成了親,也是不能圓房的。
待她兩個女兒的孩子出生,那就是岑鳶名義上的孩子。名著名著,就能名成真正的孩子。
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親近久了,岑鳶哪怕是看在他們陳家的麵子上,也不會在外頭戳穿孩子不是他洛家的。
如此一來,她的外孫女或者外孫子們就成了洛家一份子。
這心思,她可是連兩個女兒都瞞得死死的,一點沒透露。她甚至連孩子父親的人選都想好了,就等著今天成事,回去就安排上。
可眼前這個未及笄的少女,就這麼明晃晃戳穿了她的心思,令她背脊生寒,額上冒了一層冷汗。
可嘴上怎麼都是不能承認的,“你當我們陳家是什麼人!哪能做出這等狼心狗肺的事來?”
時安夏很瞧不起眼前的夫人,分明那一臉遮不住的心思,卻還當彆人都是蠢的。
她不過是順嘴假設了一下,就見對方神情滿滿寫著“我就是這般想的”。
這樣的人,若長期留在她和岑鳶身邊,絕對會壞事。時安夏如此思慮的時候,便是抬眸看向前方,淡淡啟唇,“這般親戚,我看是不能要了。你覺得呢?”
姚氏聞言,猛扭轉頭,便見岑鳶雙手抱胸倚靠著門框站立,“淵,淵兒……”
岑鳶眼裡一片涼色,搖搖頭,“陳家如今是真不講究,我看也不能要了。”他站直身子,冷冷道,“還有,陳夫人,以後彆再叫我‘淵兒’,聽著反胃。”
姚氏一時羞惱,一時傷心,“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你畢竟也在我們陳家……”
“我在你們陳家總共住過的日子,加起來不超過三個月。”岑鳶不耐煩道,“請陳夫人回去轉告爵爺,我欠的,早已千萬倍奉還。從此以後,大家不必再來往。”
姚氏今日敢來此,仗著的是什麼?不就是那一份口頭上的養育之恩嗎?
如今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岑鳶就要和陳家一刀兩斷?
怎麼可能!想得美!
姚氏怒目而視,“你當真要做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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