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見明德帝這麼快就想通了,哪還有什麼委屈,彎了眉眼,坐到岑鳶身邊,“父皇今晚吃的什麼?餓了嗎?”
坐在旁邊桌上的齊公公歎了口氣,插了個嘴兒,“公主,皇上今晚是一口都沒吃呢。”
氣都氣飽了啊!
明德帝臉皮薄,瞪了一眼齊公公,“吃你的,彆多嘴。”
齊公公看著空空蕩蕩啥也沒有的桌子,歎了口氣,喝西北風呢。
皇上晚上沒吃,他也沒吃。這會子正餓得前胸貼後背。
時安夏叫來小二,點了幾個她愛吃的小酒小菜,一式兩份,還點了一大盤子龍眼果子。
掌櫃隻知來了非富即貴之人包了畫舫,哪知這是皇上親臨。
他們按照吩咐上了酒菜和果子後就退出去了,齊公公忙站起來用銀針試毒,一番操作後,齊公公每個菜先吃了一遍,才讓明德帝動筷。
這會子時安夏已經不吃酒菜了,自個兒慢慢剝著龍眼殼。
她剝完吃了一顆,再默默將剝好殼的龍眼肉放在一個盤子裡,給岑鳶和明德帝吃。
席間沒有不愉快,隻如普通百姓那般,一家子其樂融融。
嶽父和女婿對飲,女兒在旁伺候果子。
齊公公瞧得眼熱,就想著要是唐氏也在,這家子就齊活了。
他自小跟著明德帝一起長大,知主子心思不在女子身上。這好容易開竅了吧……正想著,他眼睛往窗外一瞟,頓時熱烈起來。
也顧不上跟主子彙報,揚起一張大笑臉,撲在窗邊喊,“星河,楚陽,這這這……”
另一個畫舫正與這邊錯開,一個往東頭行,一個往西頭行。
唐星河跟馬楚陽聽見有人喊,聲音還不熟,抬頭一望,“咦……哈!表妹,表妹夫……”
時安夏和岑鳶的臉也框在那畫舫窗欞中,如同一幅絕美的畫作。
時安夏笑起來,“你們帶阿娘和母親出來遊河麼?”她已經看到了唐楚君和姚笙正在船頭欣賞美景,便是招呼著,“你們要過來嗎?”
她這一招呼完了,就有點後悔,瞥一眼明德帝,發現對方全程埋頭吃蝦,就跟不知道遇到誰一樣。隻那耳根子紅得不像樣子……
時安夏心裡歎口氣,聽唐星河咋咋呼呼已經在叫船家掌櫃掉頭來追他們這艘畫舫。
唐星河闊氣得很,“放心吧,掌櫃,一文銀子也少不了你的。下次小爺又包你的畫舫行不行?”
那掌櫃笑得一臉褶子,“瞧您說的,星河小爺來過咱的畫舫是小的三生有幸啊。這銀子我不收您的,您瞧這麼著行不行?我在這船身上寫個‘星河舫’,說明您來過這艘船。您說……”
唐星河大手一揮,“行行行,小心您這船得踩塌。掌櫃嘞,你可真會做生意。你要這麼著,那我可得談條件了。你以後要永遠給我留個雅間免費才行。”
掌櫃撫掌大笑,“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馬楚陽垮起一張狗臉,不樂意了,“意思是,咱小爺這張臉不值錢唄!”
唐星河伸手攬過馬楚陽的肩膀,“你彆小氣了,星河楚陽有什麼區彆!”
“起開,”馬楚陽拍掉他的手,“區彆可大了!”他揚聲喊,“誰要用我馬楚陽名字命名畫舫的?”
時安夏這頭的船家趕緊熱淚盈眶接招,“這這這,我們這艘還沒名字。我們可以叫‘楚陽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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