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崔銳下朝剛在書房內不到半日,馬進匆匆忙忙進了書房,緊張道:
“太子,陸姑娘這邊身子不適,說是希望著殿下您過去看看。”
崔銳頭未抬,淡淡道:
“她身體不適,找孤做什麼?難不成孤是大夫,去了她的病就痊愈了?”
馬進苦笑道:“說是因為染了風寒,外加思念殿下過度,如今已到了不見殿下不肯吃藥的程度。”
崔銳手指一頓,似笑非笑道:
“她思念孤過度?”
馬進無語凝噎,小桃姑娘這一出恨不得讓所有人知曉,她根本沒病著,隻是想讓太子殿下去陪陪她罷了。
崔銳表情玩味,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勾,從圈椅上悠悠起身。
“既如此,那孤就去看看。”
馬進忙應了一聲,他還以為殿下不會去呢,誰知曉,殿下還是去了。
彆院中異常寂靜,崔銳跨進門檻時門外隻棠華在外候著。
馬進開口道:“太子來了,你家姑娘怎麼不出來迎接?”
棠華恭敬道:“殿下,姑娘在房中等著您呢。”
崔銳反問道:“不是病了?”
棠華一噎,怎麼可能病了呢,若是真病了,他們可不敢請太子過來,女子病時麵容憔悴不堪,此般狼狽怎可讓太子瞧見?
真瞧見了憐香惜玉之情還未升起,可能就已遭嫌棄了。
思索間,幾人已到了正院。
棠華停了腳步,對著守在門外的秀文使了個眼色,秀文斂下眸,恭敬的踱至太子身邊,小聲道:
“太子,姑娘正在屋裡等著您呢。”
聞言,崔銳抬眸望向雕花木門,隻幾縷暖陽從門扉處灑落而下,徒生了幾絲神秘。
看著那兩丫鬟四遁而散的模樣,崔銳麵上意味深長。
饒是他早就知曉陸小桃不是個簡單的女子,可她今日這般,還是讓他生了幾絲好奇。
他記著,她可對張束一往情深,如今卻思念自己過度?
嗬,他可不相信。
崔銳推開木門,邁著平緩的步伐走進房中。
隔著淺色的幃幔,若隱若現間,他瞧到一抹人影。
那人低垂著頭顱,隨著飛紗搖曳,虛無縹緲的如一縷煙。
崔銳薄唇抿了抿,雙眸緊緊盯視裡間的人,腳步不由的放慢。
忽地,那人竟從榻上起身,嫋嫋娜娜走了過來。
走動間,崔銳竟聽到了鈴鐺的聲音,清脆,悅耳,他的心倏地跳動起來。
一隻白皙的手指撩開幃幔,一雙含羞帶怯的雙眸緩緩望向崔銳,而後整個人從幃幔中鑽出,撞入了崔銳的視線。
驀地,崔銳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