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緞素色裡衣沒有盤扣,女子的指尖便順著衣領而下盤旋至係帶處。
隻需輕輕一解,這男子便會與她坦誠相對。
可她並沒有如此做,蔥嫩食指勾著係帶一繞,揪著纏著二人就貼著更近了些。
女子微微抬眸,眼波渺渺,欲語含羞,盯著他的眼眸一句一句道:“奴婢名為鶯鶯,是專程來伺候太子的,若是伺候不周太子莫怪鶯鶯。”
崔銳含笑望著她,便見這女子一雙眼脈脈含情與他對著,一隻手已爬上了衣衫上的盤扣,“啪噠”一聲,淺粉衣裙搖曳而下,落至腳跟。
忽地,崔銳挑了挑眉。
這女子羞赧不已,原是她裡間隻有件赤粉色的肚兜,將她玲瓏身軀隻包裹五分,還有五分滾圓暴露在外,搖搖欲墜,美豔逼人。
即便如此,她還是大膽去攫住他的視線。
這男子五官立體分明,氣度深沉不凡,此時一雙鳳眼正玩味睨著她,竟讓她的心跳快了幾分。
“太子,奴婢伺候您沐浴。”
不知是被這熱氣蒸乾了嗓子,亦或是心頭炙熱燃燒上了喉嚨,她喉間微微沙啞幾分,吐出的字句都帶著曖昧的味道。
見他立在原地沒有動作,恣意悠然掃著她的臉,女子咬了咬唇瓣,忍著羞澀貼了上去,大膽開口:“奴婢會讓太子滿意的。”
說罷,抓著他的手往自己肚兜上貼去,同時雙眸直勾勾鎖著他。
就在男人的手掌離她肚兜上的豔麗牡丹隻有幾寸之餘,外間突然冒出了馬進的言語:
“沈姑娘,太子正在洗漱,如果您想見太子,不妨在院中多等待一會兒。”
一直沒有動靜的男人,含笑抽出了被女子握在掌間的手,打趣道:“你今日的算盤要落空了。”
女子因這低沉磁性之言麵上現了幾分紅暈,怔怔望著這個五官深邃的男人。
崔銳卻不再看她一眼,眉眼平靜,從衣架上抽出件長袍給她甩過去,淡淡道:“走吧。”
鶯鶯吞了吞口水,眼睫微垂地接過衣衫。
心如擂鼓下顫抖著手穿上男人過於寬大的長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屏風。
立在木門時又深吸了口氣,裹了裹衣衫,而後徐徐地拉開木門,在外間眾人注目的眸光下,將臉埋在衣衫內,羞怯地快速離開了。
馬進瞥了眼女子消失在回廊的身影,又望向一旁品茶的沈玉容,含笑道:“恐怕沈姑娘不需要再等多久了。”
沈玉容從那女子的背影中收回視線,麵上如常,可握著杯盞的指尖已因用力微微泛了白。
怕泄露情緒又將手指藏進袖中,卻還是因惡心而微微昂起了下頜。
崔銳得不到她,便將心思打到與她相似之人身上。
隻要一想到有人代替她而成為他身下的玩偶,作嘔便徐徐從心間溢出,縈繞不散。
因如此想著,久病不愈蒼白的麵上竟生出兩抹暈紅來。
馬進怪異望她一眼,關心道:“沈姑娘可是不舒服?一會兒可是要到屋裡與太子閒談?”
屋子如今還不知曉是如何的不堪景象,沈玉容又怎願意。
她捏著手帕抹了抹嘴,在一旁梅香的攙扶下起了身,淡淡道:
“今日臣女剛到盧府,便聽府中人說太子竟也來了江南。
出於禮數,臣女便想著來拜見太子,不過臣女見太子這般忙碌,興許抽不開身見臣女,既如此,臣女便先告退了。”
馬進有禮回道:“沈姑娘慢走。”
見著沈姑娘悠悠而去,馬進在原地頓了片刻,躬身進了屋子。
崔銳剛從屏風後走出,身上還冒著霧氣。
瞥他一眼,雙手不疾不徐地緊著身上月白色長袍的盤扣,漫不經心問道:“她呢?還在等著?”
馬進小心回答:“沈姑娘見太子忙碌,怕打擾太子,便先離開了。”
“嗯。”崔銳淡淡應了一聲,走至書案前,端起書案上的茶盞品了一口。
“剛剛奴才看了眼沈姑娘的臉色,沈姑娘的病比前段日子要好些了,隻是還沒完全痊愈,麵色也蒼白憔悴,此病似乎已拖了很久。”
馬進說罷,見太子拾起狼毫,忙踱至書案旁為太子研墨。
崔銳定神片刻,筆瀚如流,須臾,將宣紙一折塞進信封交給馬進:“將此信交給趙灼。”
“是。”
崔銳半眯了眸子,沉思瞬,又道:“將車馬芝賜給她。”
馬進自然懂“她”是誰,急忙頷首:“是,太子,七日之前臣命人將此物快馬加鞭送來江南,估摸著已到了驛站,奴才立刻將此物拿來交給沈姑娘。”
陸小桃洗完澡後直接上榻休息,被褥涼悠悠的讓她甚感舒適。
不過奇異的是,這兒的錦被竟有龍涎香的氣息,就似那個陰魂不散的人還在似的。
她不由嗚咽一聲,隻覺哪哪都有那個人。
五歲之前的記憶她隻記得模糊片段,那個頗為溫柔的母親摟抱著她與她講道:“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
雖然從前她隻當這是句玩笑話,但此刻她倒真希望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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