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江、宋兩家啟程,回去京都。
難得出來,江阿翁本打算住上個兩日,更多是想讓江籬和安懷清多多相處,增進些感情。
可他一個沒留意,讓江籬給跑了!
江阿翁氣得不行,當即決定啟程。
將軍府的人不繼續留在護國寺,縣女府的人也就跟著一道走了。
江籬為不讓江阿翁才察覺,並未乘馬車,而是騎馬逃走的。
而她的馬車,江阿翁將借由安懷清乘坐。
安懷清想也不想拒絕。
江籬不喜東西被人亂動,知道她的底線,他自然不會去觸碰。
但好巧不巧的,半路他和阿翁同乘的馬車、車輪壞了。
彼時,宋玉和姑父唐周的馬車領先於他們很多,根本連車影都看不到。
沒了辦法,阿翁才又來求助於江阿翁。
可這次隻有阿翁坐了江阿翁的馬車,他沒能進去……
江阿翁說他腰痛,在裡麵鋪設了毯子,人也躺在裡麵。
這樣下來,裡麵最多容納兩人,安懷清當然進不去了。
想著實在不行,過去跟木方他們擠一擠也可以,在看到隨從們連挪動手臂都費力的馬車,他默默轉了個彎。
馬婦掀開車簾,“安少郎,請。”
安懷清猶豫良久,在腿兒著回京都和坐進去之間選了後者。
人不能跟自己過意不去,百十餘裡呢,又都是人跡罕至的路,他不確定自己能活著走回去。
還是坐吧……
不得不說,江籬的馬車很特彆。
從外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跟江阿翁的那輛比起來相差甚多,裡麵卻是奢靡到不行。
安懷清家中鋪子繁多,一眼便能瞧出,小幾上的彩釉茶具、座位上花紋複雜的毯子、還有身旁絲線團簇的小墊子,每一個都不像凡品。
更像是禦賜或是整個大嶽國難得的孤品。
安懷清哪樣都不敢觸碰,選擇抱著雙膝坐在車廂底板上。
馬車顛簸,他的頭跟著隱隱作痛。
昨日他醉得厲害,再次醒來已是今早。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也有很多不對勁兒的地方。
至於是哪裡,一時又想不起來。
“包子,熱乎的包子嘍!”
“來來來,本店推出……”
“少郡,過來玩呀……”
周圍變得嘈雜起來,聽了熟悉的叫賣聲就知道,馬車已經行至京都最繁華的長街了。
這裡吃喝玩樂,應有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