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簇用力瞪了眼六妹,抬起腳步,“我去應約,你隨意。”
她聽懂江籬在暗諷,卻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一直纏在她身後的是七殿下,突然不纏著的也是他。
她……不過是一時沒能適應。
僅此而已……
“二姐。”江籬瞥著不見青衫身影的三層,突然叫住江簇。
“何事?”
糾結片刻,江籬還是選擇告知,“聽說……明年年初倭國和親使團進京,陛下似乎也同意和親一事。”
和親之事七殿下隻跟安懷清說過,此事除女帝外,便隻有江籬知曉了。
告訴二姐,也是希望她能快速認清自己內心。
眼見江簇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登上一層畫舫,江籬搖了搖頭,也從畫舫一側樓梯邁步三層。
如果二姐跟七殿下沒有以後……就當她今日多嘴吧。
“聽說你下月初就能歸來上職了,手臂可有恢複好?”
同為太常寺少卿的李蘭執起酒壺,往久不言語的女子杯中斟酒。
“阿簇怎得不說話?”
“阿簇?”
“什麼……”江簇猛地被拍了下肩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阿簇可有心事?為何如此心神不寧?”
彆看這人年歲不大,卻是個老成的。
相識數載,極少見她慌張。
今日倒有些反常呢。
‘明年年初倭國和親使團進京,陛下似乎也同意和親一事’
江簇搖晃首,想甩去盤桓腦中的話語,可那話就像生了根一般,根本無法揮去。
現如今成年皇子隻有七殿下一人。
和親一事……非他莫屬。
江簇不懂,陛下為何會答應?
她不是不知那些倭人的德行,跟畜生一般無二!
記憶中陛下的親弟弟就是被送去倭國和親。
當時先帝重病臥床,太女把持朝政。
就在那時,阿祖慘死倭人手中,邊關軍心大亂,沒有主事之人。
母親雖為少將軍,卻從未獨自帶兵迎戰過。
太女怕母親不能守住邊境,便將自己親弟弟送去和親。
倭國的畜生根本沒有人倫,太女之弟本是送去作為倭國將軍之女的夫郎。
可她們母女輪番上陣,後又命倭國將士辱之,生生將其磋磨至死……
當年那位殿下年僅十六,在先帝的一眾子女中行七。
而今這些倭人又再度求親,竟還是奔著行七的殿下……
“猖狂至極!”
江簇一拍矮幾,一口氣飲儘杯中酒。
“……啊?”李蘭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