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見那些人走了,一直提著的那股勁終於鬆懈下來,她腿腳軟得走不成路,丁婆子連聲呼喚著,葉知秋也嚇了一跳,急忙喊個粗壯女人來,背著老太太到了她房中,將她放在床上,葉老夫人靠著枕頭隻是喘著氣不說話。
丁婆子急忙取了一杯水,喂著她喝下一些,臉色方才緩過來些。
葉知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首道:“都是子孫不孝,竟害母親跟著受罪。待兒子找到那個逆子回來,先將他打死了給老太太出出氣。”
葉老夫人長長歎了一口氣,道:“你便是打死了他,能把他欠下的債務清了嗎?我看那些人那凶狠的模樣,定不會善罷甘休。”
葉知秋聞言竟然掉下淚來,道:“可不是這樣麼?還求老太太可憐兒子,救救兒子先度過此番危機才是!”
葉老夫人半晌不語,許久方才道:“我們家現在是沒有錢了,可是你大女兒二女兒家有錢,她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這個父親被人追債明譽掃地吧?你派人去找她們,讓她們把剩下的錢給湊齊了來,先還給那些人要緊。”
葉知秋搖頭歎道:“今日你也看到了,那孫女婿被他們要走了兩萬尚且過來葉家討要,是一點情麵也不講的,你要兒子前去找他要錢,他怎麼肯拿出來給我?子青豈能作得了他的主呢?你豈不是讓兒子我去自討沒趣?”
葉老夫人便道:“那你就去找葉昭,那死丫頭把持著林家,手裡豈會沒有錢?今日可恨還被她敲去了一萬呢!”說著雙手直捶枕頭。
葉知秋也恨道:“早知道後麵有這些討債的,兒子說什麼也不會將那一萬兩銀子給她拿去!隻是現在去林宅討要,不知她又會使出什麼詭計來,母親也知道她心思歹毒,兒子怕萬一鬨將起來,她又要跟我們追要林氏的舊賬,她那個林家侄子,與太子殿下形影不離,如果被她找了太子公主過來,兒子豈不是又被她當場拿捏住了?彆到時銀子沒要回來,反而又要賠進去不少,那就得不償失了。”
葉老夫人想想,遇到葉昭,確實會發生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情況,惱怒道:“這葉昭也是個混不吝的角色,狠起來軟硬不吃,你怎麼會生出這般不屑女兒出來?!”
葉知秋咬牙道:“早知今日,當日她生出來時就該掐死了才好!隻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眼下最要緊地還是先解決了燃眉之急方好。”
葉老夫人擺擺手,道:“我知道你是惦記著我庫房那些東西,我也不是舍不得那些東西,罷了罷了,反正那些物什將來早晚都是給你們的,如今就先給了你拿去抵債吧。”
葉知秋叩了三個響頭,道:“母親大義,兒子竟是慚愧地無地自容,且待度過這難關,以後兒子定當好好奉養您老人家。”
葉老夫人又是長長歎了口氣,喚過丁婆子,道:“你去將我庫房開了,找些貴重東西出來,看看約值三萬金之數就可以了。”
丁婆子應著,帶了幾個仆婦出去。
葉知秋心中稍緩,他清楚他母親既然這樣吩咐了,這個難關定然可以度過了,便殷勤地侍候著葉老夫人茶水。
誰知葉老夫人半盞茶還沒有飲下,隻見丁婆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叫道:“老夫人,那庫房、那庫房失竊了!”
葉老夫人睜大眼睛,道:“你胡說些什麼?再說清楚些?庫房怎麼了?”
丁婆子驚恐地道:“方才開了庫房,發現裡麵隻剩下些粗笨家具,貴重東西都不見了!”
咣當一聲,葉老夫人手中茶盞掉在地上,她身子一歪,竟然倒在床上,人事不醒!
葉家登時大亂,葉知秋連聲叫人找了大夫過來,大夫診斷以後,說老太太急中風,雖然救活了,但嘴歪眼斜,說不出一句清晰話來,癱瘓在床,不能挪動一步。
葉知秋又將老太太院子裡的婆子丫頭都拘了來拷打,一番嚴刑逼供下來,才知道原來是丁婆子的小孫女被葉子墨所誘,偷了丁婆子的庫房鑰匙,分次分批地將庫房裡的東西偷偷拿出來給了葉子墨,葉子墨則將東西私下拿去典當換了銀子花天酒地,吃喝嫖賭了。
那丁婆子也被這個結果驚得瞠目結舌,她兒子媳婦早死,隻守著這麼個小孫女過活,平時對她也是嬌縱一些,但從來也沒想到過孫女小小年紀,竟然被葉子墨所引誘,哄騙著她做出此等事來。
那小孫女此時方才意識到害怕,抱住丁婆子哭喊著救命,丁婆子又氣又恨又怕,放聲大哭,拉著孫女在地上不斷磕頭,求葉老夫人葉知秋饒命,直磕得額頭流血不止。
葉老夫人雖然口不能言,但意識還清晰,她聽明白原因之後,又氣得兩眼腥紅,嘶吼著叫下人過來,惡狠狠地比劃著,讓人將那個小丫頭當著她的麵活活打死了,猶不解恨,又讓人將已哭得昏死過去的丁婆子打了五十板子,差點要了丁婆子的老命。
葉昭次日便聽到了這個消息,她眨巴著眼睛半天才意識過來,這次葉老太太是真的腦溢血,半邊身子偏癱了!不禁感慨道:“真不容易呀,看來葉子墨真的是老太太的命根子,隻有傷到了命根子,才能刺激到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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