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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今年春,冠禮的日期和流程都擬定了,卻被中書省以‘天狗吞日,大不吉’為由,給硬生生拖了下去。
去年,則是因為立春在正旦前,有妨皇子被取消了冠禮。
再前一年,中書省就更加理直氣壯了,直接拿出‘男子二十而冠’的禮製,強硬拒絕給十九歲的大皇子加冠禮。
反正滿朝文武都看明白了,隻要夏侯閥不改變主意,可憐的大皇子就是到了八十歲,怕也還是個‘未及弱冠’的童子啊……
“皇甫彧肯定以為,畫了這個大餅之後,這次老夫肯定不好意思再攔著了。”夏侯霸攏須連連點頭,他越想越覺著朱秀衣的話在理,肯定是這麼回事兒。
“不錯。主公做做樣子,讓他也看到點希望,把這事兒拖拖拉拉到六月,再給皇甫軒行冠禮。到時候,不就輪到他頭疼了嗎?”隻聽朱秀衣灑然一笑道。
“高,先生實在是高啊!”夏侯霸豎起大拇指,讚一聲。
加冠禮不是目的,目的是要立儲,至少先封王。如果皇甫軒六月才加冠,再下一步封王乃至立儲,怎麼都得是下半年的事了。到那時,初始帝兌現承諾,給夏侯霸封王,進大塚宰,那皇甫軒能不能再進一步,不就是大塚宰一句話的事兒嗎?
若是初始帝食言,夏侯閥可就站住理了,不但皇甫軒休想封王,就連初始帝都要承擔失信的惡果,遭到夏侯閥猛烈的報複。
眾人商議一陣,都覺著此計甚妙,可讓本閥立於不敗之地,便紛紛表示讚同。
議過此事,夏侯霸卻沒有要散會的意思,反而神情愈加凝重道:“還有件事,皇甫彧破天荒來到裴閥,又給裴邱破例封王,他是不是想拉攏裴閥,讓他們跟老夫作對?”
“應該有這個意思。”朱秀衣頷首道:“其實裴閥一直是個隱患,顯然皇帝也看到了這點……”
“嗯。”夏侯霸和夏侯閥眾人紛紛點頭,他們對裴閥的忌憚,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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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閥戰功卓著,名將輩出,大玄立國後,便一直鎮守幽燕,將二十萬北軍經營的水潑不進。論起軍事實力,向來僅次於掌握三十萬西軍的夏侯閥。
當年乾明帝向門閥開刀,裴閥一直態度曖昧,皇甫彧和夏侯閥為了拉裴閥一起對付乾明帝,不得不許諾將統帥京營的車騎大將軍一職留給裴閥,這才換得裴邱點頭。
所以,這十一年來,夏侯閥雖然權傾天下,卻一直沒法將二十萬京營握在手中。夏侯霸費儘心思,才好容易將夏侯不敗塞進京營,擔任裴郊的副手,這些年來拚命拉攏官兵,也不過隻掌握了半數京軍。
如果夏侯閥隻滿足於權傾天下,自然不用擔心實力遜於自己的裴閥。可夏侯閥圖謀的是整個天下,那就不得不防備裴閥會在背後捅刀子了。這也是為何當初在地穴中,夏侯不敗隻準備知會崔定之和謝鼎離開,卻打算讓裴閥的兩大宗師,給陸仙、左延慶他們陪葬的原因。
但事與願違,裴邦和裴禦仇死裡逃生,雖然裴閥從未就此事問罪過夏侯閥,但誰都心知肚明,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兩閥再也彆想回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