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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信也注意到了那年輕道士,目光掃過他那張平平無奇的麵孔,心下卻不由暗暗吃驚。
陸信悚然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此人的修為……那說明對方的修為比他隻高不低。而且對方還比他年輕十幾歲!
見陸信看向自己身後的年輕道士,趙玄清忙笑著解釋道:“哦,忘了跟陸閥主介紹,這是貧道的小師弟,名喚百裡玄武,正好來京裡辦事,我便帶他來見見世麵。”
說著他自來熟的湊到陸信耳邊,看著天女和百裡玄武,小聲道:“也是少下山,沒什麼規矩,還請陸閥主包涵。”
“無妨無妨,原來是太室山來的貴客,待會可要好好敬他一杯。”陸信自然不信趙玄清的鬼話,但他今天身份所限,也不能追根問題,便順著趙玄清的話,笑請三人入內。
趙玄清和各閥高層都十分稔熟,一進去便和眾人打成一片。天女則和她的小師叔兩個木偶似的坐在那裡……坐在這裡的,都是身份高貴的長輩,她不去主動問候,自然也沒有人會來主動和天女搭話。不過這倒是正合了天女的心意,要是被迫跟人寒暄,她才會覺著痛苦呢。
可眾人雖不和她倆搭話,話題卻不知不覺都圍繞著她倆展開了。尤其是那頭一次在京城露麵的百裡玄武,更是引起了大宗師們強烈的興趣。
裴邦瞥一眼那百裡玄武,小聲調笑謝鼎道:“又一個大宗師,你不去稱量一下?”
“滾!”謝鼎瞪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裴邦道:“沒聽他叫百裡玄武嗎?年輕歸年輕,卻是張玄一的師弟,我可惹不起。”謝閥的人就有這點好處,從來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到三十歲的天階大宗師啊!”衛央不禁感歎一聲道:“看那天女恐怕再用幾年也會晉級,這天師道到底從哪找來,這麼多不出世的天才?”
“那你該去問張玄一……”梅鈺沒好氣的懟了衛央一句,她的眉宇間,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絲絲憂慮來。
正月初二時,她與陸雲深談一下午,自然知道了許多旁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崔寧兒其實與太平道大有瓜葛,再比如天女對此也早有察覺。
是以她一看到天女出現,還帶了個大宗師助拳,心中便難免忐忑起來,天師道會不會是來砸場子的?
但她轉眼一看,陸閥有陸仙這位半步先天,陸信這位大宗師閥主,還有自己這些與陸仙交好的大宗師坐鎮,就算張玄一親至,也得好好掂量一下,攪亂了陸閥婚禮的後果。
恐怕就連杜晦、左延慶這些皇帝的親信,也不會坐視天師道亂來的吧?
如是想來,梅鈺感覺放心不少,她覺得天師道看到這三畏堂中的陣仗,就算有所圖謀,也會知難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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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陸閥迎親的隊伍,終於衝破層層人牆,進入了陸坊之中。
陸坊裡,自然也有本閥的族人子弟,嘻嘻哈哈的攔路討彩頭,但圍著轎子的人群何止少了一倍?這讓一直保持警惕的崔定之暗暗鬆了口氣,他知道隊伍進了陸坊,夏侯閥就不會搗亂了。
陸雲也放鬆了不少。他同樣也認為,如果有人想要打新娘的主意,人多雜亂的迎親路上,是動手的最佳場所。一旦進了陸坊,周圍全都是陸閥的人,對方想要再做什麼動作,就難上加難了。
這一路上,陸雲都在猜度著轎子裡坐的,到底是崔寧兒還是蘇盈袖。他甚至將陪嫁的丫鬟全都瞅了個遍,卻沒發現有任何熟悉的麵孔,讓陸雲感到大惑不解。更可惡的是,那安坐轎中的新娘子,也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暗示。逼得陸雲甚至生出了,掀開轎簾直接問問她,你到底姓崔還是姓蘇的衝動來。
當然,眾目睽睽之下,這種事隻能想想作罷了。陸雲本來一直擔心,半路上會出什麼幺蛾子,所以沒顧上細想這個問題。或者說他的潛意識,就一直沒想過新娘子會是彆人。
但現在已經進了陸坊,馬上就要拜堂了,陸雲終於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心說難道真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掀開蓋頭才知道,自己到底娶了哪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