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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城民居中。
“好。”天女點點頭,也盤膝坐在陸雲身旁,手掌抵在蘇盈袖背後,將自己的元氣也輸送給蘇盈袖。
崔盈之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狂叫道:“這不亂來嗎?哪有兩個人同時給一個人輸送真元的?三種異種真氣攪在一起,還不把聖女的經脈都爆掉?”
但他老成持重,看到聖女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便忍著沒有出聲,想等等看再說。
“聖女……”這時,崔夫人端著吃食,掀門簾進來,見狀低呼一聲,就想上前施救。
卻被皇甫照伸手攔住道:“小丫頭,彆搗亂。”
“小孩,你叫誰呢?”崔夫人心急之下,也顧不得禮數了,揮手想要撥開皇甫照。
出手後,她就有些後悔,自己情急之下沒注意控製力道,堂堂地階宗師的隨手一擊,一個孩子怎麼能承受得住?
誰知崔夫人打出的力量仿佛泥牛入海一般,皇甫照非但紋絲不動,還若無其事的探手接住她丟開托盤,穩穩的托在手中,連一滴湯水都沒灑出來。
“彆浪費了吃食!”皇甫照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雖然對大宗師來說,絲毫沒有影響。但他一樣會覺著餓啊。
崔夫人愣在當場,她焉能不知這小童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能接住她這一擊並不困難,但像他這樣毫無痕跡的便化解掉,似乎隻有天階大宗師能辦得到……
。
崔盈之夫婦被這小童顯現出來的功力驚呆了。
皇甫照也被崔夫人端來的飯菜驚呆了。隻見托盤上擱著一碗烏漆墨黑的高粱餅子,一碗漂著榆錢的清水湯,還有個淺碟裡,擺了幾條指頭大小的魚乾兒……
“哎呀,這些玩意兒哪能咽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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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後悔伸手接住托盤了,剛才應該摔碎了拉倒。
“這位……貴客還請海涵。”方才見禮時,崔盈之以為皇甫照是陸雲的書童,也沒問過人家名號,這會兒就顯得尷尬了。“這已經是拙荊費儘心思張羅出來的了。”
“啊,這麼說,你們平時吃的比這還差?”見兩人苦笑著點頭,皇甫照目瞪口呆,他當年就是邙山墳地裡,撿人家供品吃的時候,也比這個強上百倍!
皇甫照實在無法想象,這一對地階宗師會混得這麼慘。
崔盈之見聖女的麵色已經恢複如常,便也放下心來,像皇甫照解釋道:“還是那句話,原先不是這樣的。從半月前開始,太一軍挨家挨戶搜刮糧食,一粒米也不準教徒私藏。然後便實行配給製,一人一天隻給三兩高粱米,二兩乾榆錢。就這點小魚乾,還是我夜裡偷偷出城,到大淩河裡摸回來的,不然連點葷腥都見不著。”
“那你們就這麼老實?”皇甫照有些似信非信道:“我就不信這麼大的城裡,一點吃食都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