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啊……”朱秀衣眼中難掩震撼之色,他沒想到,裴閥居然這麼大膽子,敢跟太平道勾結在一起!
這消息實在太過驚人,他需要好生消化一下,便對那軍官道:“不要光想著自己賺錢,便消息告訴表叔,多些人一起去幽燕,趁著咱們這邊還沒人知道,能多販回點人參就多賺點。”
“好好,咱聽先生的。”軍官明白了自己的任務,這時也到了朱秀衣的住處,他便站住腳,恭聲道:“先生請進屋吧。”
“唔。”朱秀衣不再絮言,進去院中關上大門。
那軍官便打著燈籠轉身去尋自己的隊伍,誰知剛走出兩條巷子,就隻覺腦後一痛,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那軍官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密不透風的石室內,有幾個人在對麵低聲說著話。
等他看清那幾人時,登時魂飛魄散,下意識想要咬破藏在後槽牙中的毒丸時,卻一口咬了空……
“你是在找這個?”夏侯霸攤開手掌,露出一枚用魚鰾包裹的小小毒丸。
那軍官又想咬舌自儘,卻被摩羅大師一把捏住了下顎。軍官見自己死不了,便知道活罪難逃了,定然要經曆比死亡還恐怖的酷刑折磨,不由自主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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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摩羅用柔和的聲韻念起了經文,軍官雖然聽不懂梵文,卻也漸漸放鬆下來,不一會兒頭腦迷迷糊糊,忘卻了恐懼,兩眼發直的看著前方。
“閥主可以問了。”摩羅輕聲告訴夏侯霸,他用密宗大法催眠了此人。“不過要快點,此人隨時會崩潰而亡的。”
“你叫什麼名字?是乾什麼的?為什麼嘴裡藏著毒丸?”為了避免驚醒對方,夏侯霸用平靜的語氣發問。
“我叫牛大發,世世代代都是夏侯閥的部曲。十年前,我就開始替朱先生偷偷送信了……”那叫牛大發的軍官,便毫不隱瞞的緩緩答道:“毒丸是朱先生給我的,讓我一旦身份敗露便用來自儘。”
“朱秀衣讓你給誰送信?”夏侯霸氣得渾身發抖,強抑住怒氣問道:“你們怎麼聯係?”
“我也不知道給誰送信,隻是每次把朱先生說的話寫在紙上,等下值回家後,藏在乙字巷最深處的第七塊磚下,過幾天再去丙字巷最深處的第八塊磚拿回信,找機會再念給朱先生聽。”
便聽牛大發答道:“這十年來,我從沒見過收信人,也不敢窺探。”
“廢物。”夏侯霸啐一口,耐著性子問道:“那送出去的信都是什麼內容?”
“很多,都是看似家長裡短,實際上是朱先生要傳遞的重要情報。”牛大發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好一會兒方接著答道:“朱先生命我閱後即焚,所以也沒留任何信件。內容的話,太遠的記不清了,還能記住最遠的一次是十個月前,對方讓我給他帶話說……軍師之前給出的點子,讓家裡大發了一筆,連從南方投奔來的兩個親戚,都徹底服氣了。”
“十個月前?”夏侯霸茫然看向夏侯不破。
夏侯不破卻劇烈的咳嗽起來道:“那正是邙山地窟事發之時,我就說單憑周煌、桓道濟兩個南朝餘孽,不可能把我夏侯閥坑那麼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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