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宗人丁凋零,不像其他熱鬨的宗門到處都是人。
老一輩裡,除了宗主瑞和真人,隻剩下三位掌事堂的長老,祁長老不僅要負責管理宗門內的大小瑣事,還要授課,忙起來每天都在撂挑子擺爛。
其餘兩位長老年輕時便結為道侶,除了逢年過節會回宗門秀一波恩愛,其餘時間都穿梭於各個秘境,搜刮資源,賺錢養家,玄靈宗還沒斷糧全靠他倆。
至於新一輩的這幾個親傳嘛……
雖說都堅強的生活在宗門裡,但畫風實在是過於清奇。
薑南和方敬之就不用多說了,一個沒膽子,一個沒腦子。
誰看誰都不順眼。
三師弟覃舟風度翩翩,容貌俊朗,是宗門裡自學成才的樂修,蕭聲一起便能收獲迷妹無數,人送外號九億女修的夢。
可惜玩音樂就沒幾個不花心的,這貨見一個愛一個,把青樓裡的花魁撩了個遍。
四師弟楚垚嘛……性格孤僻乖張,不愛說話,心中隻有煉丹,以平均一周炸三個丹爐的速度不斷刷新宗門記錄。
薑南收回思緒,望向那個內門弟子:“你說誰瘋了?”
……
日光瑩白,酷熱難當。
楚垚的小彆院有一半的屋頂都被掀翻了,幾個忙碌的外門弟子正熟練的切割橫梁,縫縫補補。
明明一切井然有序,偏有一道焦躁的身影在院中來回穿梭,頭頂的道髻亂得像雞窩,空蕩蕩的衣袍下,褲子被燒得七零八落。
他一手撓頭,一手抓著幾株靈植。
嘴裡念念有詞:“麻沸散,麻沸散,神特麼麻沸散,老子學的是西醫好嗎!!!”
聞訊趕來的薑南和方敬之對視一眼。
懂了!
早不瘋晚不瘋,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瘋,精準扶貧都沒這麼準。
方敬之板著臉,抬手屏退了一眾弟子,給薑南開路。
聽見腳步聲,楚垚立刻挺直腰背,恢複成原主那張淡漠清冷的死人臉,看清來人是薑南後,眼尾還帶了幾分明晃晃的嘲諷。
彆的不說,這位的演技明顯比二師弟強。
有那味兒了。
“小師弟這是遇著了麻煩?”
薑南十分自來熟的往院子裡走去。
楚垚一襲青灰道袍,褲子被燒得到處都是洞,走兩步還能看見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頭,實在有些辣眼睛。
即便這樣,他依舊儀態端莊,冷冷甩過一個眼刀:“我的事與你無關。”
如今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候,火辣辣的陽光從頭頂上投射下來,衣不蔽體的青年站在潺潺光影之下,連飛揚的下頜線都鍍了層金光。
倔強感渾然天成。
“那與我有關麼?”方敬之板著一張少年老成的臉,緩步而來。
楚垚大概沒有想到他們竟能走到一起,緊繃的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思路開始打結。
“二師兄,你怎麼會跟她……”
“她什麼她,沒大沒小。”方敬之瞪了楚垚一眼:“叫大師姐。”
啊?
不是……
哥你是這樣的人設嗎哥?
楚垚狠狠捏了一把大腿,這才沒讓自己擺出黑人問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