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蠻力來得猝不及防,薑南一個踉蹌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又是臉著地。
宋青淵離她最近,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閃身到薑南身側,一把將她扶了起來。
隻見薑南頭上的桃木簪子吧唧一聲斷成兩截,如瀑的長發垂散,一道極其虛弱的殘魂從簪子裡快速飄出,鑽進了裂開的牌位裡。
下一秒,牌位上的裂痕竟奇跡般的複原了。
一道淡淡的金光閃過,密室角落裡的另一扇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悄然彈開。
宋青淵扶起薑南,替她撩開披散的長發,關切的問道:“薑師姐,你沒受傷吧?”
薑南揉了揉腦門上的包,看著地上斷掉的桃木發簪,大腦飛速運轉。
她從陰詭陣裡出來時就感覺不對勁,總覺得頭上多了點什麼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
可每次她定神去探查,又什麼都察覺不到。
難道……
正當她想撿起摔碎後又複原的牌位一探究竟時,扶光率先衝了過來,一把抱起那兩個牌位,欣喜若狂的喊道:“是殘魂,小主人的殘魂歸位了!”
說罷,又看向薑南,問道:“你這發簪可是用千年桃木做的?”
薑南不明所以的回憶道:“這是我從老祖宗的桃林裡順出來的桃枝,可能……那桃林是有上千年了吧。”
扶光忽然仰頭,朗聲大笑:“真是機緣天定,天定的機緣啊!”
主人在以身祭陣時走得匆忙,準備的材料裡唯獨缺少了一樣千年桃木,她說若是能補齊,說不定還能將小公子的殘魂帶出來。
沒想到數百年後還能造就這樣一段機緣。
扶光認認真真的抱著兩個牌位,又分出一隻手來整理衣冠,朝眾人囑咐道:“密室的暗道打開了,裡麵是主人和小公子的衣冠塚,大家既然都來了,不如隨我一同送他們最後一程吧。”
密室內的暗道修得十分幽深,薑南走在人群中間,想著該用什麼東西把頭發束起來。
這副披頭散發的模樣對已故的前輩確實有些不敬。
正犯愁,身側忽然遞來一支墨玉發簪,她回眸,剛好看見宋青淵頭上插著同款。
“給我的?”她問。
宋青淵輕嗯了一聲:“薑師姐彆嫌棄。”
覃舟已經擦乾了眼淚,那股看熱鬨的八卦勁又上來了:“嫌棄?宋師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這不是普通發簪吧,這材料這做工,高低是個法器。”
宋青淵莫名有些緊張:“的確,是個能讓人凝神定氣的修心法器。”
薑南一邊裝模做樣的推辭,一邊已經伸手去拿了:“嗐,這不好吧,多貴重啊。”
宋青淵嘴角微揚:“多虧薑師姐,我們才有機會出去,一支發簪聊表謝意。”
既然是謝禮,那就不得不收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