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第一眼看到大梁國的蓉貴妃,就在心裡默默感歎,這容貌,做隻兔子實在可惜了。
希蓉長了一雙會勾人的桃花眼,眼尾綴著一顆淚痣,生的極媚,舉手投足間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嫵媚風姿。
薑南大膽猜測,若是姐姐換了妹妹,去城外對覃舟施美人計。
這會兒覃舟可能已經叛變了。
即便薑南一個女子看了這樣的麵孔,眼底都難掩驚豔。
希蓉端坐在軟榻上,手上拿著一隻石臼,應該是在搗藥,寢殿裡四處都彌漫著濃鬱藥香。
當她看見抱著希玥的是個生麵孔時,臉上溫和的神色陡然一僵,手中石臼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有宮女想上前幫忙撿起,希蓉立刻揚手,將所有人都屏退。
“你是何人?”希蓉將手中的活計放好,眼底透著些許不安和打量。
“長姐~~~”希玥扭扭肥碩的身子,一個高空彈跳,直接從薑南懷中飛撲出去,扒拉在了希蓉身上。
兔子腦袋順勢往希蓉懷裡拱啊拱,看起來熟練極了。
這動作,誰分得清你是兔子還是貓啊。
薑南站定,勾唇笑得和善:“蓉貴妃您好,我是希玥的朋友。”
“朋友?”希蓉忽地發出一絲冷笑:“我可不知道希玥竟然還有修真界的朋友。”
希蓉是隻化形期的兔子,若是單論修為,她在薑南之上,自然能一眼看出薑南的境界。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留在凡俗界已久,加上為了救人,修為折損大半。
若是真的打起來,她不一定是眼前這個人族修士的對手。
思量至此,希蓉下意識的護住懷中的妹妹,手心已經悄然在積聚靈力。
薑南似是看出了她的防備,當即攤開雙手,表明自己的態度:“蓉貴妃先彆動怒,有話好好說,我們玄靈宗向來講究以和為貴。”
玄靈宗?
希蓉心下又是一驚,竟還是個大宗門弟子,如此看來更加不好對付了。
她收斂神色,態度緩和了些:“貴客既是仙門弟子,為何千裡迢迢來到凡俗界?”
薑南笑了笑:“蓉貴妃不也千裡迢迢的留在這裡了麼?”
她隨手拉了張板凳坐下,決定開門見山:“是這樣的,我們師姐弟幾人來凡俗界遊曆,誤打誤撞闖進了希玥姑娘的殺陣,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脫身,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這才和希玥姑娘做了朋友。”
希蓉暗自捏了捏衣角落,心裡愈發害怕起來。
她自然知道這人在胡說八道,希玥是國師讓她派去的,雖不知道要攔的是誰,但大抵也能猜到這幫人和小王爺有關。
既然是小王爺帶回來的人,目的都是一樣的。
殺了她,逼夫君退位。
她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至少眼下還不能,她的計劃隻差最後一步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被人亂了陣腳。
任何人都不可以。
“什麼殺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希蓉攏了攏衣袍,撿起石臼,將散落的藥草歸置好,繼續搗藥。
話音剛落,她懷裡的希玥猛地抬頭,渾圓的兔眼寫滿不解:“長姐,你說什麼,那殺陣明明是……”
“你閉嘴!”
希蓉厲聲打斷了她,而後慢慢抬頭,看向薑南:“我妹妹年紀小,玩性大,你說的那個東西,或許是她從國師房裡偷偷拿來玩的罷了。”
而後又把欲言又止的希玥按進懷裡,泰然自若的補充道:“既然各位眼下都安然無恙,不如早些離開大梁,去彆的地方遊曆吧。”
這擺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給人下逐客令的意思啊。
薑南眼眸一挑:“實不相瞞,我們還真的沒打算那麼快離開大梁,大梁國百姓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
“活在世上哪有不遇上麻煩的?”希蓉加重了語氣:“凡人皆有命數,你既是仙門弟子,應當更加明白其中道理,若是隨意插手乾涉,對自己的修行百害而無一利。”
她這麼一說,薑南反倒來了興趣。
淡淡道:“蓉貴妃此言差矣,若此地有妖邪作祟,我等出手便是為了匡扶正義,救黎民於水火,怎能算隨意乾涉凡人命數呢?”
她直起身子,往前靠了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是拯救一國百姓。”
薑南眸光冷毅,絲毫沒有退讓的怯意,反倒像是在咄咄逼人的審問整件事情的實情。
希蓉抿了抿唇,眼神不自然的閃躲起來。
這幫人既然能闖過國師的殺陣,定然是有些實力的,這種時候的確不能起衝突,最好的辦法就是糊弄過去。
寧可把目標轉移到國師身上,也不能暴露了自己。
希蓉深吸一口氣:“這位仙子,我實在聽不明白你口中說的匡扶正義是為何?我雖是妖,卻隻想和夫君恩愛百年,旁的事,我一概不知,或許,你們可以去問問國師大人。”
這是要甩鍋?
薑南屈指在桌上敲了敲,意味深長的試探道:“看來,關於大梁瘟疫肆虐,這背後的真相,蓉貴妃也是一概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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