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英姿勃發的皇帝毅然起身,眸光深深的看了愛人一眼。
緊接著便緩步朝國師走去。
看見這一幕,白燁激動的舔了舔唇角,止不住的興奮起來,太好了,籌謀多年的計劃終於要成功了。
一旦塑成金身。
他,便是這世上能承載主人殘魂最好的容器。
為了這一刻,他整整等了三百年。
是啊,三百年了,他被逐出華陽宗那日的情形仿佛還曆曆在目。
不過就是殺了幾個同門,奪了他們的精元,師尊竟然因為這麼一點小事,絲毫不顧師徒情誼,親手廢了他的靈根。
還讓百裡霽那個慫包頂替了他的親傳之位。
所有人都唾棄他,將他視為邪魔歪道,誰知就在走投無路之際,白燁竟然意外撿到了一枚魂釘。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枚魂釘內竟然封印著上界魔神的殘魂。
至此,白燁便徹底脫離正道,奉魔神為主。
隨著主人逐漸蘇醒,每日需要的精元越來越多,為了逃避仙盟的稽查,白燁不得已將目光轉移到了凡俗界。
大梁國已經不是第一個被傾覆的王朝了,歲月更迭,凡人的生命宛如稻田裡的麥苗,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終於,魔神漸漸蘇醒,還給了白燁一個更為明確的指令。
魔神需要一具能承載神力的肉身,借此擺脫魂釘的封印,破繭重生。
能獲得魔神大人親口下達的命令,白燁受寵若驚,倍感榮幸,可就在尋找合適的肉身時,白燁又發現封印著魔神殘魂的魂釘竟不止一個。
正當他籌謀利用大梁國皇室的龍氣替自己鑄造金身,成為主人重生最好的軀殼……
他碰見了打著相同算盤的無崖子。
無崖子此人陰險狡詐,手段跟他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這人也是慫包一個,不敢獻祭自己,反倒妄想改造楊弋這個凡人之軀。
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也對,不是所有人都甘願為了理想奉獻一切的,哪怕是自己的軀體。
隻要魔神降世在自己身上,他白燁便是歸塵大陸唯一的神,到時候彆說踏平華陽宗,將三大宗門夷為平地也不過是勾勾手指頭的事。
曾經受到的所有屈辱,他會讓那幫老家夥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如今,計劃隻差最後一步了,他隻需要抽乾這個隻懂得情愛的傻皇帝身上的龍氣,他便能借助煉魂大陣的力量脫胎換骨,成就金身。
主人降世指日可待。
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傻皇帝,白燁暗暗露出勢在必得的笑。
可就在這時,攝魂大陣的離位忽然震顫起來,祭壇之上竟出現了一絲細微裂痕,被桎梏於陣法內的凡人魂魄躁動著,叫囂不止。
白燁心知不對,估計是剛剛那個小孩兒真的對陣法動了些手腳。
不過這麼點小手段不可能毀了整個計劃。
白燁輕輕抬手,又一道血光騰空而起,緩緩注入躁動的離位,祭壇之上的裂痕很快便被修複,躁動逐漸平息。
誰料此刻,一直被他當成提線木偶的傻皇帝竟然搶先一步,從手中掏出一枚閃著靈光的金剛杵,用儘全力插進了腳下的陣眼之中。
霎那間血色漫天,陰風呼嘯不止,整座大陣陡然開始逆轉。
騰空而起的數道血光同時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沉甸甸的落了下來,化為一灘又一灘軟綿綿的暗潮。
與此同時,一道瘦削的身影忽然從天而降。
那人身後背著個破破爛爛的竹筐,穿著再尋常不過的粗布麻衣,塌鼻子小眼睛,剛落地便無縫鏈接,使出一擊速度超快的邊腿。
直接把還在震驚當中的白燁踹到了陣眼中心。
“無崖子道長,你怎麼來啦!”楊弋眼前一亮,開心的仿佛看見了什麼下凡的天神。
而被踢飛出去的白燁不可置信的看了傻皇帝一眼,又看了無崖子一眼。
一個可怕的猜想緩緩浮出了水麵。
他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沒想到啊,無崖子這個老匹配竟然跟他玩了一出黃雀在後。
“你們……你們是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白燁被逆轉的陣法徹底困住,金剛杵插在地上,發出令人窒息的嗡鳴。
四散開來的血印逐漸回縮,將他包裹,這一刻,白燁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正在以一種無法控製的速度外泄。
不過瞬息,他便被自己親手繪製的陣法抽乾,青絲變白發,兩眼凹陷得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做局之人最終卻成了整場計劃唯一的失敗者,功虧一簣,滿盤皆輸。
無崖子輕飄飄的哼了一聲,聲音尖銳道:“死到臨頭了哪來這麼多問題,真想知道,去閻王殿問問鬼差吧。”
說罷,指尖輕輕揮出一道靈光,金剛杵再次嗡鳴,逆轉的陣法淩冽如刀,每一刀都精準的紮進了白燁的心臟。
沒過多久,滿頭白發的男子徹底沒了氣息。
一場惡戰,隨著白燁咽氣終於落下帷幕,祭壇周圍的煞氣卻縈繞許久,遲遲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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