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聲音稚嫩,甚至還帶著幾分童音,但念出來的內容卻……
楊弋蹭的一下,瞌睡全醒了。
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一開始楊弋也不太明白書裡這些晦澀難懂的內容,他不恥下問求了舟兄好久,舟兄才勉為其難指點了一二。
這一指點可不得了了,男人嘛,對於情愛可以一竅不通,但對於表達情愛的具體行為,那絕對是無師自通。
舟兄果然沒有騙他,薑道長的藏書可真是……
妙哉!
恰好這本講述了小徒兒和師尊淒美愛情的書,舟兄昨日剛剛看完,順理成章的落到了楊弋手裡。
每次楊弋覺得頭暈腦脹時,用這本書來提神醒腦效果賊棒。
“小王爺,你聽見我說話了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長龍是什麼?為什麼會入體?是法器嗎?”
“還有這沾濕的玉蕊,為什麼會花枝亂顫啊?”
楊弋虎軀一震,趕忙伸手想將那本書奪回來,奈何他現下病著,動作完全沒有希玥靈活,希玥隻是將書本輕輕一晃,便躲過了。
楊弋沒見過希玥化成人身真實的樣子,隻覺得眼前這姑娘長得好看。
跟一個好看的陌生姑娘討論如此生猛的話題,再厚的臉皮也遭不住啊。
“姑娘,這書不適合你,先還給我好嗎?”
“我給你看點彆的……”
“對了,舟兄還給了我幾本食譜,要不你去研究一下一兔八吃?”
這時,其他人都吃完了晚飯,楚垚有些放心不下楊弋的傷,便拉著薑南一起來看看他,不料恰好撞見這讓人迷惑的一幕。
楊弋半臥在床上,麵紅耳赤的扒拉著高舉雙手的希玥,嘴裡哀求著:“彆鬨,給我,算我求你……”
他越是這樣,希玥越是玩心大起,又把書換到另一個手上,仰著脖子繼續念:“一個時辰後,師尊將疲憊的徒兒攬入懷中,狠狠用力,仿佛要將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噫小王爺……這師父真奇怪啊,為什麼要把徒兒揉進自己的骨血?”
“啊!我知道了,他們這是在修習邪術!”
希玥念念有詞,楊弋如臨大敵,而站在屋外的薑南和楚垚卻聽得腳趾緊縮,八室一廳都要摳出來了,好家夥,這是一個懵懂女妖能看的書?
再讀下去祖國花朵就要長蟲了喂。
“希玥!”薑南看不下去了,上前勾過希玥的手臂,順勢將那本高舉在半空的書收了回來,嗔怪道:“都知道是邪術了還看,你不怕誤入歧途啊?”
希玥眨著懵懂的眸子:“為何會怕,我覺得很有意思呢。”
楊弋又是一愣,他覺得自己八成是出現幻聽了,指了指希玥,又指了指薑南。
不可思議的問道:“薑道長你叫她什麼?她……她她她……是那隻動不動就放屁崩人的兔子?”
希玥深吸一口氣,拳頭硬了。
瞬間,薑南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本以為這兩個冤家又要吵翻天,誰知希玥在短暫的沉默後,隻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對啊,就是本兔子,你有意見?”
“???”
沒有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楊弋也有些出乎意料,兩個互相看不對眼的人吵習慣了,忽然有一方往後撤退了一步,這架就吵不起來。
於是楊弋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呼小叫,偷摸觀察了一下希玥的神色後,便安靜的閉上了嘴。
希玥的性格其實跟楊弋很像,都不愛藏著掖著,轉頭從桌上拿了兩碟子糕點塞到楊弋手裡,語氣略顯僵硬道:
“我沒了長姐,你沒了兄長,以後咱倆誰也彆取笑誰,不就是被騙了嘛,你不要自暴自棄,彆回頭再把自己餓死了。”
楊弋微微一愣。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也一樣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希玥不太習慣說安慰人的話,表情扭曲的厲害。
說到最後都給自己說生氣了,扁著嘴,直勾勾的看著楊弋:“聽南南姐說你想和壞蛋同歸於儘,我告訴你,這樣的想法最傻了,你得活著,好好的活著,除了那個無崖子,你還有很多朋友的。”
說到這裡,希玥的語氣又軟了下來,看向薑南柔柔的問道:“對吧南南姐,你們都把小王爺當朋友吧。”
薑南似乎從沒想過希玥會說出這樣的話,問出這樣的問題。
笑吟吟的答道:“當然,你們都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希玥聞言,眉眼彎彎,像是受到了鼓舞:“你聽見了吧小王爺,以後再也不要有輕生的念頭,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找你皇兄和我長姐,好不好?”
楊弋掛在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他竟然從一隻兔子的眼睛裡看到了曾經也屬於他的懵懂天真。
是啊,這麼多年以來,他的眼裡隻有皇兄,大梁國,和無崖子這個好友,除了這些他根本看不到彆的。
如今想來,他的視野可真是狹隘至極。
麵色蒼白的少年終於露出一抹淺笑,他好久都沒有笑過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總覺得自己被重重迷霧包裹著,不知前路,沒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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