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這東西怎麼忽悠你的。”
馬克巴斯做完這一切悠閒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太把剛剛的毀滅的小分身當一回事。
馬炘把黑氣告訴他的和馬克巴斯說了一遍，而他自己的反應也在告訴馬克巴斯自己信了他的話。
“馬炘啊，你現在還小，在你的眼裡，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地方，但是你信了他的話，這讓我很高興。”
馬炘驚訝的抬起頭，本來他都做好了被罵一頓的打算了。
“是不是覺得我對你信了他的話很高興很疑惑？”
馬克巴斯苦澀的笑了笑，端起茶水對著窗外緩緩舉杯，隨後一飲而儘。
“父皇……”
“孩子，你對這個世界看的還是太少了，有很多新奇美好的東西都在等著你去發現，所以你會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可是等你幼小的夢醒來，你會發現，這個世界的美好都是彆人想讓你看到或者是你想象出來的，其實這個世界，最臟的，就是，人。”
馬克巴斯的這番話雖然和黑氣對他說的差不多，但是更加的尖利，更加的直接。
“為什麼我這樣說？貪瞋癡在人的身上被徹底的發揚光大，到處的爾虞我詐，為了利益甚至可以手足相殘。”
“可是父皇，你曾經不也是人嗎？”
馬炘忍不住開口打斷道。
“正因為曾經做過人，所以才知道人的本質。”
馬克巴斯歎了口氣。
“你或許不知道，在世的六位神明裡，五位曾經都是人，四位出自貧苦人家，而還有一位，出自皇族，也就是最先提出給神明建造神殿的時空之司掌神，瑩夢。”
“但是我覺得她和父皇沒什麼不同啊？”
馬炘有些不以為然，畢竟就算是皇族，過了千萬年，理念也不會永恒不變。
“你看她看不出來很正常，畢竟她和芯靈混在一起數千年，性子已經磨合完全，但是你看瑩夢對瑩穎的教育就能看出來，用的幾乎就是過去對皇族繼承人的教育。”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她在神殿隻生活了四五年，卻比我們都要成熟不少的原因？”
馬炘似乎明白了馬克巴斯的意思。
“沒錯，瑩夢在瑩穎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培養她，那個時候你們都還在修煉，玩耍，而瑩夢已經開始安排瑩穎和門閥世家交流，去了解他們的語言藝術。”
馬克巴斯點了點頭，這一點也是他佩服瑩夢的地方，能夠把這件事做的這麼好的，除非是直係皇族，要不然旁人很難摸到其中門路，這也是馬克巴斯他們的顧慮，怕一個不慎把自己的繼承人帶壞了。
“但是這和父皇你們的出身有什麼關係？”
馬炘還是有些疑惑。
“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是最接近這個世界的真相的時候，這次試煉沒了太子身份的庇護，你看見了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有了一些心得，這就是意義，這也是為什麼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的原因，因為他們一出生就在接近這個世界的真相。”
馬克巴斯的很多話和黑氣說的很像，而且讓他找不到一點反駁的話語。
自己沒了太子的身份，還能是什麼呢？窮人嗎？
“我知道現在這些話對你說的還是太早，但是你現在也快十五歲了，再過三年也就成年了，有些事情，你也該看看了。”
馬克巴斯說罷，把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儘，隨後抹了抹嘴起身離開了房間，獨留馬炘一個人在房間裡，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芯怡熙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著，瑩穎則是喜歡一個人坐在窗邊，窗台上放一杯茶水，拿出琴在窗邊放好，小手輕輕劃過琴弦，如小橋流水般的琴音便繚繞在房間裡，透過窗戶飄向遠方。
房間裡的靜謐祥和，吸引了幾隻鳥兒在窗台駐足，歪著腦袋看著正在彈琴的美人兒，不時用尖尖的小嘴給自己梳理毛發。
經過瑩夢對瑩穎接近五年的熏陶，瑩穎的身上已經看不到過去那個男孩子的影子，就像她一出生就是這副模樣一般，而代價，就是她近乎殘缺的童年和被過去拋棄的自己，成為一個嶄新的人，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