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帝國北郊。
深夜,萬籟俱寂,一輪殘月掛在幽暗的天幕之上,灑下斑駁而微弱的銀光。公墓,這個被世人遺忘的角落,在此時更顯得孤寂與神秘。四周被一層厚重的黑霧緊緊包裹,將這片土地與外界隔絕開來。
而秩序帝國中在這人跡罕至的角落,深淵公墓靜靜地坐落在這裡,離它最近的城池離這裡也還有數十裡的旅程,而這公墓裡唯一的生氣,還是公墓中央一個小小的茅草屋。
霧氣中,公墓的大門若隱若現,仿佛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既誘人深入探索,又讓人心生畏懼。
門軸發出的輕微吱嘎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刺耳,如同某種古老而幽怨的歎息。
走進公墓,腳下的小路兩旁,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墓碑,它們靜靜地佇立在夜色與霧氣的交織中,墓碑上的字跡在微弱的月光下模糊不清,隻有偶爾一陣風吹過,帶動著周圍的草木輕輕搖曳,才隱約透露出幾分生機與不安。
這裡,似乎是生與死的交界,是記憶與遺忘的交彙處。
吱嘎嘎~
破舊的木門被寒風偷偷拉開,隨著門軸的轉動,這“吱”聲逐漸變得尖銳而短促。
偷眼看去,佝僂的背影靜靜的坐在桌邊,一身灰袍把老人似乎整個身體都吃了進去,看不清老人的麵孔,偶爾從袖袍中伸出枯木枝一般的雙手整理著被風吹亂的衣袍。
而這個佝僂的老人,他沒有任何親人,與所有活著的人都沒有交集的人,一個可以長達數十年都不去和活人聊天的老人,守在這深淵公墓上與這數千具屍體過了不知多少個春秋。
平樂鎮。
馬炘和洛曦剛剛回到黑隼總部就被喊到了作戰室。
“出什麼事了?”
馬炘看眾人一臉嚴肅,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
洛曦懷裡抱著一打情報資料坐在馬炘左手邊認真的看著。
“你真把洛曦追到手了?”
馬炘右手邊的苑精低聲問道。
“啥啊?”
馬炘一臉懵。
“你看看,洛曦剛來這裡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看現在,明顯她對你不排斥了,都這麼明顯了你還想狡辯?”
苑精看馬炘還不承認,偷偷指了指洛曦低聲笑道。
“我真沒有!”
馬炘欲哭無淚。
“得了吧,都這樣了還沒有,彆說她們了,哥們都不信。”
苑精對著馬炘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樣子擠眉弄眼。
馬炘望向眾女發現她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徹底慌了,連忙向洛曦求救。
“洛洛,你快說一下,我們倆真沒什麼。”
“啊?有什麼?”
洛曦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輕輕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下。
“彆鬨,我先看看情報資料。”
???
馬炘頓時感覺到充滿寒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了,都彆鬨了,現在我們說說正事。”
瑩穎看馬炘不像撒謊的樣子覺得他們暫時真的沒有什麼,輕輕敲了敲桌子,讓眾女正經起來。
洛曦聽罷也放下了手裡的情報資料,看向一臉正色的瑩穎。
在眾人的目光中,一塊成色極好的傳音石被瑩穎用靈氣托起落在了桌子中心,隨後便亮起了淡藍色的光芒。
“小家夥們,近來如何?”
提皮爾的嗓音從傳音石中傳出。
“父皇?”
洛曦有些疑惑。
“都到了吧?”
“嗯,都在作戰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