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華遲遲沒有等到閨女回家的消息。
聽完陸澤的話,她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一般。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小兒子竟然一語成讖,從看守所出來以後的周蓉跟馮化成竟然直接就去了京裡,隻是往這邊打了個電話,還是小兒子去接的。
「秉昆啊。」
「你說這蓉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連順路回家看看老娘都不行?」
李素華眼睛有些微微發紅。
家裡麵不單單是周誌剛喜歡寵著女兒,李素華這個母親同樣如此。
她已經有整整七年的時間沒有見過周蓉。
七年啊!
陸澤拍了拍母親風吹日曬的手背。
微微歎氣。
陸澤對於這倆貨最大的不滿就是在這裡。
這倆貨自私自利到,可以完全忽視身邊所有人的感受。
哪怕這個人是從小到大對周蓉好到不能再好的母親。
人都是自私鬼。
這是人生下來以後就具備著的劣根。
但是人可以自私到周蓉這種地步上麵,絕對不多見。
就算是喬春燕跟曹德寶,這兩口子在光子片扣了吧唧的都出了名,但人家對家裡的老人卻是一等一的好,喬嬸子這些年都胖了好多斤。
都說女兒是小棉襖。
但周蓉這個小棉襖,貌似前後左右都漏風。
時不時的還往家裡吸吸血。
「沒啥事情,你彆多想。」
「對了,媽。」
「我在雜誌社的工作正處於交接階段,估計一個月以後我就會變成個普通的社員。」
「這件事還是得跟您提一下。」
雜誌社的工作已經到了尾聲。
這些年陸澤在金土地雜誌社乾了這麼些年,對於雜誌社不免有了些感情。
他之所以拒絕擔任副社長的原因就在這裡,因為他明年同樣要參加恢複高考後第一批次的考生,他要親身投入到這個時代的大洪流當中。
「啊?你這是要乾什麼呀?」
「你不想再進一步擔任副社長我就很不理解。」
「現在還要把你金牌主編的職位也給辭掉嗎?」
李素華緊緊盯著身邊的兒子。
現在她身上大部分的愛都放在了這個小兒子的身上。
陸澤挽著李素華的胳膊,輕聲細語解釋道:「周蓉這兩口子這麼自私的想要過快樂時光,很大的原因就是他們倆都想踏進大學的門檻,但可惜啊,我會一直壓在他倆的頭頂。」
「不管做什麼事情,你兒子我隻要想做,一定會比任何人都做的要好。」
「那倆貨再自私都沒有半點用。」
「不就是去個京裡嗎?這有啥大不了。」
「到時候我帶著您去。」
學習?
這玩意才是真的簡單。
陸澤嘴角揚起。
優秀的人,根本不需要走捷徑,優秀的人走起路來,那就是捷徑!
大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鄭娟的學習狀況變得緊湊起來。
這時候的她才感謝丈夫這幾年時間裡對於自己的悉心教導。
「老公,我們廠裡麵很多人都聽說了要恢複高考的事情。」
「現在不管是我們這些老人還是那些剛剛進廠的年輕人,都是人手一本書。」
「我的天呀。」
「這個世道變化的是真快。」
被窩裡,鄭娟露出頭對著陸澤說著悄悄話。
婆婆李素華又搬了回來。
一家子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之前的那種不慌不亂的節奏當中。
鄭娟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在悄無聲間就領先了彆人那麼大一步。
隻是她已經知道了藏拙。
「鄭娟啊,你現在學了多少了啊?都會不會呀?」
聽到這種問題,鄭娟都是統一搖頭表示:
「啊?我不會!!」